天生丽质,温文尔雅,这是在说自己吗
江抒虽然觉得自己确实当得起这两个形容词,但这话从朱常洵这种偏好于贬损别人的人口中说出来,还说得真心诚意,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本以为他就算不说自己配不上他,也定会以什么皇命难为之类的来含糊过去,外加对自己明褒暗贬一番。
“时候不早了,本王该送叶小姐回去了。”朱常洵依旧淡淡笑着,轻轻推开侯亭柯的手。
“那我怎么办”侯亭柯一脸委屈。
她冒着被娘亲罚跪的危险,偷偷跑出公主府来见他,没想到却遭到这样的对待。
江抒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知道他们倘若就这样走了,这梁子肯定结下了,于是建议道:“王爷,不如让怯羽一个人送我回去吧,你留下来陪这位……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本姑娘是寿阳长公主府大小姐,侯亭柯。”侯亭柯仗着是皇亲国戚,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丝毫不把江抒放在眼里。
“原来是侯小姐。”江抒也不介意她的态度,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温婉有礼。
而后向着朱常洵抬了抬手:“王爷,那江抒就先回去了。”
道罢,转身上了附近的马车。
“常洵哥哥,那边好热闹呀,我们过去看看吧!”等到马车走远,侯亭柯兴奋地拉起朱常洵的衣袖,抬手指向不远处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
朱常洵温柔地笑了笑,轻轻点点头,任由她牵领着向那边走去。
清风楼三楼临窗位置的雅间内,三个身影立于窗前。
其中一个身穿玉白色衣衫,五官秀致,容颜俊美,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眼眸漆黑明澈,与刚刚离去的“朱常洵”一模一样。只是在气度上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浮冰碎雪般的柔润清凌。
“不愧是刻意模仿,这秦桑中和王爷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像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一身缟素、头系白丝绦的年轻男子向外望了一阵子,开口打破原有的安宁。
“这倒未必。”另一边的深绿色衣袍的男子反驳道。
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衫男子,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常洵,这秦桑中性情随和,不善拒绝,若是让侯亭柯误会了什么,寿阳公主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不必担心,”朱常洵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道,“秦桑中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他找这个替身,自然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制造麻烦。
“可是……”绿袍男子还是有些顾虑。
“好了,不说这个了。”朱常洵敛了敛神,回过头来道,“常湛,我需要你替我去洛阳走一趟。”
“去洛阳”朱常湛的眉头很轻微的蹙了一下,“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朱常洵点点头,从衣袖中取出一块金牌递向他:“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把洛阳福王府粮仓中的存粮全部取出来,运到湖南,助叶向高赈灾。”
朱常湛看着那块金晃晃的牌子,有些震惊地道:“你想好了那些粮食若兑换成银子,可是福王府将近七成的财力。”
“无妨,”朱常洵微微垂眸,沉吟了片刻道,“有土地在,粮食没了,还可再收。太子今日进宫了,去了后宫,我带叶江抒去见母妃,在御花园遇见了他。王皇后一直想要将他过继到名下,他若成了嫡子,就更加名正言顺了。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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