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四妹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叶湖掬脸色稍稍变了变,但又很快调整过来。
眼睛的余光,不经意瞥见摆在回廊里的那盆黄花杜鹃,神色微微一凌:“四妹,这不是我前两天送给你的那盆杜鹃花嘛,怎么放在外面了难道是不喜欢”
“怎么会,”江抒虚弱地摆摆手,“这花这么珍贵,我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只不过,今日上午王爷所带来的那位沈大夫说,黄花杜鹃不适合在屋内种植,不然会对身子不好,这才让屏浅端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叶湖掬眼中冷厉之色一闪而过,抬手拉起她的手道,“四妹,我也不知道黄花杜鹃会对身子不好,只觉得它花开清新,最配四妹的气质,这才送来给四妹的,四妹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江抒微笑着反握住她,“三姐不懂药理,又怎么会知道黄花杜鹃会对身子有害呢。三姐忍痛割爱,将这么珍贵的花送给我,是对我好,我心里有数。”
“四妹能明白就好。”叶湖掬轻轻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装得像模像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江抒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淡淡一笑道,“三姐既然来了,快屋里坐吧。”
“不用了,”叶湖掬摆摆手道,“已经看过四妹了,我也该回去了,还没有去凝惠园向娘请晚安呢。”
她这话表面上听似委婉,却把“娘”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江抒心知她是在暗示自己是个没有娘的孩子,故意想让自己伤心,便配合地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留三姐了,三姐慢走。”
“好。”虽然没看到江抒病情严重的样子,但总算是扳回来一局,叶湖掬得意地点点头,转身走下回廊的台阶,踩着一地湿润柔软的花瓣,大步向外面走去。
出了卿冉阁的大门,沿着外面花木葱郁的曲折小道向北走了没多远,前面有一块约莫十多尺高的太湖石,精雕细琢,通灵剔透,令人赏心悦目。
叶溪摇正在那太湖石旁等候。
原本她是与叶湖掬是一起过来的,想要看看又经过了一天夹竹桃与黄花杜鹃所产生的毒瘴的浸染,江抒现在究竟成了什么样子,不过因为两个人还在假装不和,便没有同她一块进去。
看到叶湖掬遥遥地走来,她忙快步迎上去,拉起她的衣袖问道:“三姐,叶江抒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她已经快好了!”一路走来,暗示江抒没有娘、使她难过的得意劲过去,叶湖掬很快想到,自己又是送花又是示好的辛苦布局,却并没真正害到江抒,脸色因此十分难看。
“这不可能,”叶溪摇忙道,“中了夹竹桃和黄花杜鹃所产生的毒瘴,怎么可能轻易就好”
“还不都是福王带来的那个沈大夫!”叶湖掬咬牙切齿地道,“他的几根金针,就把叶江抒那个废物给医好了,还说那盆黄花杜鹃不适合在屋内摆放,我们想要再利用夹竹桃和黄花杜鹃所产生的毒瘴来对付叶江抒,已经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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