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抒并不知她心中所想,乖巧地答应一声,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但还未踏出步子,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回过头来,措辞隐晦地道:“祖母,抒儿离开相府之后,再想回来探望祖母就难了,还望祖母能够原谅抒儿的不孝,好好保重。”
“你这孩子,说得哪里话,”老夫人眉头轻微一蹙,故意嗔怪地道,“女儿家嫁了人,就身不由己了,祖母是过来人,对于这点深有体会,又怎么会计较这件事情。”
“谢祖母能够体谅,”对上她慈爱的目光,江抒微微有些感动,同时因为自己打算不顾后果地离开一事而有些心虚,慌张地再次朝着她抬抬手,“抒儿告辞了。”
道完,不再停留,回身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堂门,跨过低矮的门槛,朝外面走去。
此时,西南方向西单牌楼那里那只色彩斑斓的纸鸢还在阴沉沉的天空中摇摇晃晃地飞动着。
她一路边走边看地出了畅和堂院门,心知屏浅那丫头不可能那么快到达,思量着不如现在趁着朗莫还没走,尽快回卿冉阁取了包裹赶过去,也好避免再等上可能会带来变数的几个时辰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才一动,旋即又想到,即便屏浅还未到,那也应该快到了,待到自己抵达后,人多半已经走了,只能遇上去而复返的屏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或许是徒劳无功的想法。
而后,走到前面的岔道处转了弯,向着叶池挽禁足的佛堂走去,准备在自己离开之前向那丫头做个含蓄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