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恐怕不合适吧,”知道这位太后不太喜欢她,郑贵妃也无意去刻意讨好,只保持谦恭地道,“轩妤三月就要大婚了,他这个当皇兄的,总该留下来待她大婚之后再说。”
“轩妤大婚时,福王不在也无妨,”位于她对面的王恭妃转头看了一眼侧对面的瑞安长公主道,“当年潞王便没有等到瑞安长公主大婚,便去了卫辉就藩,这是有例可循的。”
“当年潞王走得时候,瑞安的婚事还没定,她是在潞王走后一年才成婚的,这个怎么能一样!”朱翊钧转头看向她,板着面孔道。
他本就不待见这个王恭妃,觉得她与朱常洛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当年所做下的荒唐事,是他的一种耻辱,现在竟然还敢来给他添堵,语气难免有些重。
“既然如此,那就让常洵等到轩妤大婚之后再走吧,”李太后略一沉吟道,“不过,这个日期总该定下来,轩妤大婚之日是三月十八,哀家看,便定四月初让他走吧,时间也够宽限了。”
“母后——”朱翊钧闻听面露为难之色,“母后也知道,洵儿洛阳的藩邸还没建成,他一个人倒是无妨,可以暂住驿馆,但让王妃跟他去了之后居无定所,那就不太合适了。”
“常洵,你怎么说?”心知与他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肯定又是国库空虚,没有银子,藩邸一年半载难以建成,李太后转头看向一侧的朱常洵。
“回皇祖母,洵儿一切但凭父皇安排。”朱常洵恭敬有礼地朝着她抬了抬手,轻而易举地将问题抛了出去。
“朕的意思是,此事就容后再议吧,”朱翊钧顺着道了句,拿起身前的酒杯,朝着众人举了举,“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个便饭,我们只谈家常,不说其他。”
“……是。”在座的众人虽然对于这件事情心思不一,但也不好再说什么,纷纷举起身前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