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朱常洵悠然一笑,“我怎么会给你取那么渺小的名字,你叫——”
他还没说出口,那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走进屋,她向里几步,和善地看着江抒道:“翠花呀,你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大树有多着急——”
……翠花?
闻听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江抒表情立时一僵。w . v m)这还不如小草来得体面,好不好!
亏他能想得出来!
面带不悦地瞪了面前的朱常洵一眼,她抬头看向对面不远处那约莫五十出头的妇人,猜想她应该是他口的童大娘,眸光微动,故意拉着腔调道:“大娘,我不叫翠花,我叫阿喜,他呀,也不叫大树,他叫阿福,他是怕您笑话他像小孩儿的名字,才那样说的。”
“阿福,阿喜,这名儿好——”童大娘听了不禁一笑,“听说常州府无锡县供奉的金童玉女,叫阿福、阿喜。我看你们两个,男俊女俏,郎才女貌的,也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大娘,您别说笑了,他那样儿,哪里有一点儿金童的样子!”江抒故意语带挤兑地将目光移向面前的朱常洵,“他……”
正想奚落两句,来宣泄一下心对于“翠花”一名的不满,眼睛的余光,却再次瞥见他身的大红衣衫,同时也留意到自己身穿得也是红衣,顿时面露不解之色:“这……”
“家里只有我和老头子两个人,衣裳破旧,不适合给你们穿,把儿子、媳妇儿成亲时的喜服拿出来给你们换了,别见怪呀!”那童大娘面带愧意地道。
“大娘,您别这么说,出门在外图个方便好,”江抒忙摆摆手,顿了顿,试探地道,“您儿子、媳妇儿是……”
“他们去城里做工了,”童大娘有些伤感地轻叹一声,“这大半年才能回来一趟,如今才走两个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只管安心在这里住下养伤好。”
“谢谢大娘。”听了这话,虽心知她在为离别而难过,江抒却不禁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儿子、媳妇儿是出了什么事儿,这没事好,穷苦百姓的日子总是不易,为了生计到处奔波在所难免,生离总死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