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秦,她姓邹,”秦桑望着她沉吟了片刻,轻声开口,“在我们很小的时候,秦家和邹家是隔壁长兴县的两大富商。秦家是首富,邹家仅次之,两家从祖父那一代交好,两边父亲又都是一脉单传,更是亲如兄弟,所以,我与云栖打一出生,便成了彼此的玩伴。”
“是不是还订了娃娃亲?”想到以前电视电影,青梅竹马之间那些被用到烂的梗,江抒再次作出猜测。
“两边爹娘虽没明说,但基本算是默认的事情,”秦桑微微敛敛神色道,“我从小知道,她是我将来要娶作娘子的人,因此无论在任何时候,都由着她、让着她、护着她。”
“那……她父亲是怎么引狼入室的?为何一家都被害了?”江抒垂眸想了想,又问。
“这还要从十九年前说起,”秦桑略一沉吟,面带回忆地道,“十九年前,我们五岁那一年,邹家生意重点转到了苏州,他们一家也搬去了苏州定居。从此以后,我与她只能靠书信来往。我知道她喜欢弹琴,在十五年前,特地为她作了这曲,派人送去苏州给她。后来她回信说很喜欢,会练好了,等将来见面弹给我听……”
“然而,一年之后,他们家出事了?”
秦桑点点头,沉默片刻道:“在那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的信都在说,曲子练得又进了一步,又熟练了很多……但在十四年前,他们一家突然断了音信。一年后我父亲到苏州去谈买卖,特地去了她家的宅子,那时已经荒废。他向邻里打听,听说是邹家生意出了问题,没办法在苏州待下去,在我们失去联系的那一年举家搬去了外地。”
“是那害了他们的贼人故意散播出去的?”江抒轻轻咬了咬下唇道。
“不错,”秦桑眸底再次划过一抹痛色,“只不过,我们并不知道。后来多年没有他们一家的音信,我原以为自己与她此生无缘,谁知在四年前,我们家突然收到一封从池州来的信,信说他是邹世叔,问我成亲了没有,如若没有,愿将云栖嫁给我。那时,我已到了弱冠之年,因为心还存有奢望,尚未娶亲,欣喜之余,立即让家里去池州下了聘,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娶了过来。但万万没想到,娶进门的人骄纵贪婪,粗俗不堪,完全不复云栖当年的模样,甚至忘记了我们过去的种种和这曲说好了将来见面时要弹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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