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由于在那茶棚与顾宪成相叙太久,耽搁了些功夫,路之后,他们并未到达南京城,天黑了,便在近的镇子找了家客栈入住。
一路颠簸的有些乏累,在用过店家端来的晚膳,又让人打来温水沐浴过之后,江抒和衣早早的睡下了。
不知是不是连日折腾下来太过疲劳的缘故,睡得有些不太安稳,不停地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有前世的,有现世的,各种毫不相干的片段,莫名其妙地串联在一起,甚至还梦见大明国破,自己与朱常洵被清兵到处追赶的情景。
在梦到一群清兵追到跟前,将他们团团围住,挥刀要砍下来的时候,极度恐慌之下,她突然感到大片凉凉的液体自头顶落下,倏然睁开眼睛。
“醒了——?”这时,对面不远处,陡然传来一道阴冷的男声。
江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此刻正处于一间约有三丈见方的石室之。因为石壁没有窗子,门也紧闭着,太过封闭的空间,一丝光亮透不进来,无法辨别此时是黑天还是白日,只在角落里灯架暗淡的烛光的照耀下,看到对面数步远处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着官袍、头戴乌纱的人。
在石室的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着一排身穿公服、手握长刀的衙役。而在她身侧几步远的位置,则是被五花大绑在一根粗木柱子、嘴里塞着破布、浑身湿淋淋的秦桑。
再看看自己,此刻也是被这样绑在柱子的,刚才感觉到的凉凉的液体自头顶落下,正是有人将凉水从她头顶浇了下来。
“没想到吧,这才一天工夫,又见面了。”那道声音再次传来,依旧阴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