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伯父的官印!”虽然她没打开,刘明珠却一眼认出了那是自己几天前从伯父的书房中偷出来交给她做信物的代表工部尚书身份的印章,面上立时出现一抹紧张之色,“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刘选侍必不会轻易就范,只能用这个来做威胁了,”叶溪摇再次扬扬唇角,“我听说工部前不久才从户部领了一百万两银子,用以修筑黄河堤坝的事宜。若你不肯死,我就以尚书大人的名义给负责修筑堤坝的官员写一份命其偷工减料从中克扣修筑经费的文书,盖上这个官印,然后再让这份文书被惠王殿下截获,到时送到皇上那里,不知你那位位高权重的伯父会落得个什么下场!这可是关系到黄河两岸数万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我想绝不会只是罢官那么简单,就算不处斩,也是满门流放!你忍心看着你的全家就因你的贪生怕死而获罪吗?!”
“你……你好狠辣的手段!”刘明珠面上怒意更甚,正欲冲上去给她几巴掌,陡然想到什么,面上表情一僵,“当日,你要我拿我伯父的官印做信物,那时就想着以此来要挟我,逼我自裁了?”
“不错。”叶溪摇也无意瞒她,坦白承认。
“那……今日陷害于靖容的事情败露一事……”
“也是我所为,”叶溪摇淡淡望着她,“不然,怎么让你被关在这里?”
“呵,呵呵……”刘明珠凄然一笑,“所以……打一开始,你找我商议除去于靖容的事情,就打算连我一起除去的?自始至终,你都在拿我当枪使?”
“没错——”
“你……”
“我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叶溪摇随手将那小瓷瓶丢在牢房内的稻草上,后退两步,朝着她抬了抬手,“刘选侍,请吧,我看着你喝下去再走。”
“叶溪摇,你够狠!”刘明珠虽百般不情愿,但心知自己若不肯就范,她就能说到做到做出陷害自己全家的事情,恨恨地剜她一眼,转身向里几步,颤抖着将那瓷瓶捡起来,“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道完,绝望地拔开那瓶子的木塞,仰头将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