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筷子马上就要打在言蹊手掌心时,又停了下来。
陈鹤舍不得。
他这个七徒弟命太苦了,出生被人丢弃,长大后爱而不得,失去了腹中孩子,被心爱之人放弃。
足足昏睡了一年才醒过来,如今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陈鹤哪里舍得打她。
他就是恨铁不成钢,那个陆淮琛都把她害成这样了,她往他身边凑,是想要再来一次吗?
见师父气得后退几步,言蹊吓坏了,赶忙上前扶住陈鹤,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言蹊好恨自己,为何总是惹师父生气。
同时她也有些后悔,她不该住在师父那边的。
师父一个人时,什么都不知道,心平气和地活到一百岁。
结果,她才到师父身边几天,就害得师父生气好几次。
上了年纪的人最怕动肝火,会影响寿命的。
言蹊扶着陈鹤坐下,开始绞尽脑汁地哄陈鹤:“师父您放心,千万放心,我不会再走从前的老路了,绝不会继续喜欢陆淮琛。
我过去看他,是因为前几日我踹了他心口一脚。
本来没什么事情,结果这个人死脑瓜骨,硬挺着不去医院,就把伤势耽误了。
我是怕他出事连累到我。”
“真的?”陈鹤怀疑地看着言蹊,“你真不是喜欢他?”
“绝对不是。”言蹊赶紧举手发誓,各种哄师父。
过了好一会,陈鹤才相信她,但脸色依然不好。
他郑重开口于:“言蹊,小顾对你多好啊,你不能辜负人家。而且再热的心也有冷的一天,你这样丢下他,次数多了,会寒了他的心的。”
“我知道,师父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言蹊敷衍道。
她现在不敢,把自己要和顾卿寒离婚的事情告诉师父,怕师父激动。
孩子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也不敢告诉他。
等离开马代,回北城之后,言蹊就从陈家搬出来。
她不能再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师父了。
她还想师父能多活几年呢。
从师父这离开,言蹊又去看了看陆淮琛。
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躺在床上,温柔地看向言蹊:“言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言蹊拿出银针,歘的一下,扎在他头上,冷声道:“你想多了,是欧阳默让我来的。”
陆淮琛不在意言蹊的冷淡。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言蹊的事情,一时半会的,她肯定不会原谅他。
但是她肯过来看他,为她治病,就说明她心里是有他的,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