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白孤先是回了自己家,把白小小喊了出来,走到老刘头家门口。
白孤牵着白小小的手,站在老刘头家门口旁边的墙边,望着木门怔怔出神。
白孤从小就不太喜欢来老刘头家,不知道是因为对老刘头那张黑黢黢的脸无感,还是对生病喝药的害怕,反正就是对老刘头没什么亲近感。
说不上讨厌,但也绝不算喜欢。甚至白孤一度怀疑是自己和老刘头八字相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白孤对老刘头的无感没有加深,但也没有减少。
这让白孤稍微知晓了里面的原因。
是自己生来就平等地对面相不好、没有眼缘的人无感。
老刘头就是前者,邱自在属于后者。
至于如何界定两者,全靠白孤见到一个人的第一面,自己对这个人的感觉。
很走心。
虽然自己知道老刘头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但自己就是对他生不出一点亲近之感,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白小小暗疾爆发,老刘头还让白孤放弃白小小,保全自身生活之后,白孤就对老刘头更加无感了。
或者说心生芥蒂了。
尽管上次自己醒来之后,就直接赶来老刘头家吃晚饭。
但这也是因为自己回家之后找不到白小小,就猜到白小小被接去老刘头家吃饭,然后自己才会去的。
不然估计到现在,白孤都不会经过一次老刘头家。
不过也是因为上次,白孤与老刘头在无形之中解开了心结,这让白孤有了想再跟老刘头好好谈谈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老刘头也是对自己好的人,自己不能让这样人的寒心。
这话白老太太说过,白孤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白小小歪着头,看着发呆的白孤,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什么小动作,就这么静静地陪着白孤站在老刘头家的墙角下。
虽然白小小不知道白孤在想什么,但白孤在想事情的时候,她会停下手里的动作,闭上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免得打扰到白孤。
万一哥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情呢?自己可不能打扰到哥的思考。
所以白小小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白孤站在雪地之中,就算睫毛上落了雪花,惹得眼睛痒痒的,也没有伸手去揉。
就是怕惊醒正在发呆的白孤。
直到鹏哥突然从身后一把揽住两人,白孤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你们两人傻站在这里不进去啊?刘老在家的啊,门都是开着的。走走走,外面天儿这么冷,还是屋里暖和。”
说着,鹏哥也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生拖硬拽地将二人推进屋里。
“刘老,您看看谁来了?”一进门,鹏哥就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着。
老刘头佝偻的身影从里屋走出,只是扫了三人一眼就收回视线,“不就是小白和小小来了嘛,兴奋个啥劲儿?”
“刘爷爷。”
“刘爷爷好。”
老刘头点了点头,来到木桌旁坐下,“都坐都坐,现在时间还早,等会再去给你们弄吃的。”
闻听此言,鹏哥不禁虎躯一震。
早知道就不来了。
每次来老刘头家吃饭,就跟吃斋没什么两样。
青菜煮米线,野菜拌饭,咸菜配白粥,天天翻来覆去就是这老三样。
鹏哥体格壮,消耗多,饭量自然也大。来老刘头家吃饭,就算单独给他煮一锅吃,鹏哥也是吃不饱。
无他,就是因为一点油水都没有,哪里能吃饱?哪里能顶饿啊?
要不是之前老刘头表露出对于佛家的不感兴趣,鹏哥都要以为老刘头是佛家俗家弟子,或者是还俗了,但依旧坚守吃斋念佛的习惯。
尤其是先前养伤的那段时间,都快把鹏哥的脸吃绿了。
天天吃斋加吃药,这谁顶得住啊!
所以伤好之后,鹏哥就立即跑去吃了一顿卤煮配馕。
两碗卤煮加两个馕,吃得鹏哥那叫一个舒坦,那天回家的脚步都有力了许多。
自那天以后,鹏哥就再也没时间来过老刘头家吃饭。
或者说,是不敢。
鹏哥这大体格子,实在是顶不住天天没有油水的生活。
白孤微微一笑,伸出手在桌子上一抹,四碗牛肉汤面与几盘大菜出现在桌子上。至于鸡腿,那肯定是要放在白小小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