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就算没有席老侯爷当年的恩情,他也不敢怠慢田翠荷。
至于宋夫人的警告……
陈大雄暗暗咬牙,决定阳奉阴违。
宋大人再如何能耐,也不过一个州府官员,何况宋夫人。
若是因此得罪田翠荷,等席家东山再起,他可就再无机会弥补了。
说话间,陈大雄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气息不稳地说:“近来天气变化,偶感风寒,方才担心会将病气过给席老夫人和席夫人才没敢将你们请进来,真是得罪了。不过听闻你们家里被盗了几百两银子的东西,我实在是不能容忍,还请二位将发生之事告知于我,我派人去查明此事。”
池溪见状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清楚了,陈大雄拍着桌道:“岂有此理!来人,给本官立案,立刻派人前去查探此事。”
陈大雄一声令下,官差便急忙来办。
村里人听说席家报案了还有些好奇,纷纷猜测偷挖药材之人必是汪家。
等田翠荷和池溪带着一群官差回到大河村的时候,村里人才突然有了紧张感,民怕官,是仿佛刻在他们的骨子里的。
有人望着五六个官差在村里走动从内心就升起了恐惧感,一家家干完活都赶紧回家关门闭户的,不敢跟官差有任何交集。
也就胆子大一些的,打开窗户,远远的望着那群官差走到席家的地里去做了一番调查。
“开门,官差办案,快开门。”
汪家隔壁的李家门被敲响,吓得孩子一哆嗦,都快哭出声来了,李老大捂住儿子的嘴巴,扬声道:“来了。”
他打开门,就看见几个腰间挂着大刀的官差站在他家门口。
打头的官差拧着眉头问他:“听说今日早晨你看到隔壁汪家的人鬼鬼祟祟的回来,浑身是泥,还不搭理人?”
李老大点头:“是我媳妇儿看到的,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官差又多问了几句,李老大如实相告,打头的官差叫洪涛,他扭头指了指汪家的大门,淡声说:“砸了,进去看看。”
他后面的两人急忙跑过去,抽出腰间的大刀几大刀便将汪家的院门砍下来了。
“这院子里的泥土跟药材地里的泥土是一样的,且事发之后汪家人全都不见了,这是明摆着畏罪潜逃了。”
池溪和田翠荷跟在官差的身后走进院子,发现汪家院子里的好些东西都非常眼熟。
桂花嫂惊呼:“天呐!小溪,这不是你前段时间怎么找都找不到的竹篮吗?还有这把锄头,还有这些蛋壳!汪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蛋?这里还有鸡骨头!太可恶了!我怎么说天天数蛋和鸡都会少一些!原来是汪家来偷了!咱们这么多人守在你家他们都还能偷到,简直是丧心病狂。”
家里确实会少一些东西,但家里人来人往的,少一些东西池溪也只是觉得可能被人借用了,一些小东西她不怎么在意,却没想到竟都是被汪家给偷了!
池溪的脸色很不好看,田翠荷也紧皱着眉头。
洪涛想起县令大人吩咐的必须办好此案,便抬脚走上前来,拧着眉头郑重道:“席夫人,既然已经确定了贼人,我们便先去抓贼了,等抓到了贼人,便会派人前来通知,席夫人在家等候便是。”
“多谢,各位大人辛苦了。现在时辰不早了,几位大人且留下吃顿晚饭,在后山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忙吧!”
今日去县城回来天色就已经不找了,官差来了还在村里和地里绕了几圈,天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