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貌似是个热心肠,在张守鱼身旁给他小声解答疑惑。
根据老刀所言,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上甲板。
这艘轮船的结构是横骨架式,张守鱼旁边有个“小房子”,老刀说这是整艘船的主控舱室。
和主控舱室遥相对望的另一边也有间“小房子”,老刀说那是船员平日的休息室,执勤换班都在那里。
张守鱼认真听完,随后拍了拍汉阳造。
“抓咱们来的人呢,船员呢?”
“都睡下了,每天这时候甲板上最清净,只不过仅仅只有这么一会儿。”
“那咱上来到底干啥,说好的月亮吃人呢?”
“嘿嘿小鱼儿啊,一会儿你可得把嘴捂紧了,万一吓得咬掉了舌头,我可不包赔!”
不得不说汉阳造吓唬人很有一套,仅仅这一句话,张守鱼就感觉裤裆下边凉飕飕了。
“好了,都别说话,他们开始了!”
前面的吴锋轻声呵斥了一嗓子,四人立刻鸦雀无声。
张守鱼跟着他们的注目方向,死死盯紧刚刚老刀说过的、远处那个船员生活用舱。
舱室里没有点灯,不晓得有没有人。
不过今夜的月色很好,银白色的月辉洒在甲板上,照得甲板也泛着银光。
借着月光映照,生活舱室里的摆设隐约能看到一丝。
张守鱼定睛细看,他发现这所谓的生活舱室,跟他理解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床榻被褥,也没有生活用具,反倒能看到窗台上摆放着几只烧杯!
张守鱼见过这种烧杯,在它的杯口里还倚着几只试管。
从前司徒零做实验时经常用到这些,不过这些东西放在生活舱室里,就跟实验室里放牙膏搓澡巾一样不合时宜了。
张守鱼挤挤眼睛,想将舱室内部看得更清楚些。
忽然窗口处啪叽一声蹿出个东西,仔细一瞧竟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这可着实把张守鱼吓了一跳。
这感觉就跟从家中猫眼里突然瞧见一颗眼珠子一样惊心动魄!
若是之前的张守鱼,早就吓得哇哇乱叫了。
可眼下他已经成长不少,承受惊吓的能力更是与时俱进,虽死死捂住嘴巴,却没有喊出声音暴露行迹。
那窗边没有五官的人脸又动了两下。
张守鱼这次看得更清楚了,原来是一个戴着古怪面具的船员。
那面具跟阴山地下佩戴的隔热服面罩很类似。
船员趴在窗口左右瞧看半晌,好在是张守鱼四人藏在主控舱室这边。
不光是视线死角,而且没有任何光源。
船员未发现什么,脑袋缩了回去,将窗口拉上了两道白色窗帘。
吴锋等人纷纷深吸一口气。
张守鱼见状也意识到应该是要出事了!
“一会儿淡定点,这几天我们都看了好几遍了。”
汉阳造像往常一样拍拍张守鱼的肩膀,在他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嘴。
张守鱼点点头,不过他这话把张守鱼搞得更紧张了。
借着惨白的月光,张守鱼能看到白色窗帘里面的人影轮廓。
窗帘里影影绰绰,好像舱室里有好几个人。
他们走来走去,忙忙碌碌,像做手术一样互相递着东西。
没过多久他们纷纷撤走了,窗台前只剩下一道影子。
一个站得直挺挺的、像棺材店纸扎人一样的笔挺人影!
几秒种后,这道人影开始颤抖。
他颤抖的频率极其迅速,根本不是人类自主能做出来的速度,反倒像是肌体下意识癫痫产生的高频。
就这般颤动了大概一分钟,人影再次凝固不动。
远远望去,窗框,白纱,黑影。
好似一件蒙上白布的遗照。
“他死了。”
老刀淡淡说了三个字,每一个字落在张守鱼耳朵里都好似炸雷。
“你说啥?”
即便经历过无数腌臜过往,可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眼前,张守鱼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先别问,好戏还在后头呢。”
前方的汉阳造朝张守鱼比了个噤声手势,随即示意他继续看向生活舱室的窗口。
张守鱼依言行事,这一看竟发现那死人又动了起来!
啥玩意,诈尸?
张守鱼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可接下来看到的场景却更为古怪。
那窗框里的人影,其人形轮廓四周竟长出了“毛边儿”。
这些毛边儿很不规则,透过白色窗纱瞧看,像极了卷曲的人体【体】毛。
张守鱼忍不住也挠挠自己,瞧着那家伙浑身长毛,他自己也感觉浑身痒痒。
下一刻,窗中人影开始逐渐膨胀,四周轮廓像沸水般滚动不息。
“他该不会要炸了吧?”
张守鱼轻声喃喃,可下一秒便吓得瞪大了眼珠子——
窗中人影的脑袋,从左侧耳垂一直到右侧耳廓上方出现了一条线。
进而,这条线化成了一道切口平整的横切面。
被斜着切开的上半部脑袋瓜子,因为重力作用而无法维持平衡,就这般像滚豆腐一样缓缓滑落下来了!
噗!
白色窗帘绽开了一坨热血。
枝杈纵横,好似莲蓬。
【本书成绩不好,被切了,老白继续努力,新书会尽快出现,我知道我没什么读者积累,这些年一直在走错路,但我不会放弃的,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