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赢子仪众人刚进村子,就听见不远处的铁匠铺,传来清脆的打铁声,那打铁的声音,却是与其他铁造声截然不同,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马家铁匠铺,五个大字,却是吸引了赢子仪、徐殇二人,犹如是微服私访的缘故,他的身边,只有几个便装护卫跟随,在外人眼里,他们只不过是过路的商人,亦或是哪家公子少爷出巡,这样的场面,似乎每天都在发生,地方百姓,已是见怪不怪了。
身材雄壮的马蒲,手持一杆锤子,一只手上拿着一柄已经快要成型的农具。从被罢免工部尚书,到解散荒州兵工厂,眼前的这个中年人,承受了太多,那些个承载他心血的地方,每一次却是如同戏谑般,开着他的玩笑。
一个手持菜篮子的妇人,凶巴巴的走了出来,听见那哐当哐当的打铁声,让其不耐烦的捂了捂耳朵,“你个死老东西,今年你都五十岁了,当年工部尚书做不出,被贬回荒州,当了兵工厂的督造没几年,又辞官归隐,非得躲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争你的高风亮节。”
“此次镇南侯接管荒州,大举人才,十年前那些兵工厂的老伙计都去了,你为何不去?侯爷为此,派官下来,征召十余次,已待你真心实意,难不成!你非要得罪了侯爷,让咱们家难过么不为我想,也得为咱们的儿子想想吧!”
妇人林氏,乃是马蒲的妻子,当年林氏大族,在京城也是不错的,这林氏女儿更是大家闺秀,能陪着马蒲到如此穷乡僻壤来吃苦,后者亦是一个不错的妻子。
“妇人之仁,政治之事,你不懂的。”马蒲无奈的说了一句,他深知政治之事的残酷,稍有不慎,是要死人的,当年能从朝廷功成身退,全赖自己精明算计,早早铺好了退路。他不知镇南侯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其秉性如何。
这人生、朝政、军事等等,都是一盘大棋,小棋尚且能自保,再求翻身之机;大棋一步走错,身后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我不懂人若无志,与枯草何异此乃你年少时的狂悖之言,而今!倒是忘的一干二净,倒是你那好儿子,与你简直一个脾性,我不与你多说,如何选择,自己扪心自问!”说罢,林氏正要离开。
只见赢子仪等人,阔步走了过来。林氏见此顿步,这些身着还算华丽的人,明显是奔着他们来的,还佩戴刀剑,莫非是镇南侯见征召不成,就要用强的?本欲出去挖猪菜的林氏,立马回到了马蒲的身边,扯着后者的胳膊。
“快回家!”林氏刚说,便被马蒲的手掌轻轻的将林氏的手滑开,示意后者不要慌乱,年少时的他,游历四方,何等世面没有见过,想来,就算是安阳县的县太老爷亲自来了,都要对他礼敬又加。
赢子仪的目光,在铺子后边悬挂着的农具身上扫过,不愧是大梁皇朝的总匠师,即便是农具,也能打造的如此完美。
“公子想要些什么?”马蒲看着眼前,英气逼人的年轻人,顿时忍不住问道。
“听说,安阳县有一神匠,能锻出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本公子闻名而来,没想到!传言非虚。”赢子仪说道。
而马蒲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将赢子仪的意图,全部看穿了一般。
正待他说话之时,不远处的哄闹,却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便见几个拿着棍棒的小混混,押着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推搡着走了过来。
这样的场面,时有发生,荒州初定,赢子仪的策略,并没有立刻完全奏效,地区的地痞流氓小混混,还没有得到很快速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