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懂事,下手没轻没重的,作为他的父亲,我像你们道歉。”
最后一家人的屋子里,张启表达着歉意,将买来赔礼的糖包放在了有些呆愣的屋主人手上。
轻咳了一声,张谦也认识到了错误,一脸羞愧的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小孩子稚嫩的嗓音让屋主人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道。
“这可如何使得,使不得呀。”
拿着糖包的手一时间不知该放在何处。
一个是辽地无可争议的帝王,另一个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一任的皇帝,现任太子。
身份如此尊贵的两人到他这家里来,做的却是道歉的活。
他活了大半辈子,是真没有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出他的局促不安,也看到了他身旁更加不安的妇人与孩童。
青菱上前拉住了妇人的手,语气诚恳的道。
“嫂嫂,家里孩子不懂事,还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这就是家里的小郎君吧,嗯,真的是一表人才,谦儿前些日子鲁莽了,可有伤到你?”
“诶,伱看这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间打闹吗也正常,君上,夫人你们能来,真的是让陋舍蓬荜生辉,瞧我这”
“一遇到大事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还请坐,请坐。”
女人一开口,场面稍稍的柔和了许多。
屋主人忙邀请着众人落座。
张启也没拒绝,便坐了下去,看着张谦也想爬到凳子上来,轻踹了一脚指了指屋里那个十分局促的少年。
“去道歉。”
“哦。”
小人儿往少年那边挪了过去,看得出来他十分的不好意思。
跟当事人的父母道歉与跟当事人直接道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态。
一个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后者,则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那个”
“那个”
张谦站在少年面前那个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而少年也一脸楞的望着他。
两人尬在了当场。
张启再让张谦过去道歉后便没在管那边,而是与屋主人交谈了起来。
“屋里挺暖和的,火炕盘的蛮好啊,自己盘的?”
面对张启一脸微笑的交谈,屋主人也渐渐地平复了心中澎湃的心绪,点头答道。
“是自己盘的,君上发明出来的这个火炕真的事太好用了,以前冬天一晚上柴火烧完了就只能硬抗,现在好了,有了这火炕,又有蜂窝煤,晚上只要睡觉前添一次新煤,就能舒舒服服的睡到大清早。”
说到自己的家,屋主人的话便明显多了起来,说起话也更为的流畅。
“家里田亩收成怎样?去粮站的时候,小吏们可有特意刁难?”
咕噜噜的茶水被屋主人从茶壶中倒进了茶杯,张启伸手接过,唠着家常。
听张启问道了田产,屋主人的笑意更加了。
“收成好,收成好,我们家当初在政策下分了六亩地,每年除了自己吃以及备些余粮外,还有不少的富余都卖给了粮站。”
“就拿今年来说,粮站收购价是八斤湿粮一钱,我家富余了差不多三千斤的粮食,卖了足足三百七十多钱。”
“这钱啊,我都攒在钱庄呢,等家里小鬼年纪在大些,就给他找个武艺师傅,学好了文化,练好了武艺,等将来去军队里给君上好好效力。”
“哈哈哈,好,那我可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