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么多。
夜北骁推开房门的时候,一阵冷意就灌了进来。
虞若纱委屈的看向门外值夜的杨嬷嬷,捂着嘴,摆出极其委屈、隐忍大哭的样子。
杨嬷嬷看虞若纱可怜到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再一看两人衣衫完好,还有桌上那一堆笔墨纸砚就,一下就知道,虞侧妃还是没侍寝。
杨嬷嬷心疼坏了。
立刻跪下拉住了夜北骁的衣摆,“王爷!已经夜深,德妃娘娘说了让您留宿嘉善院,还望王爷留下,陪陪虞侧妃吧!”
夜北骁冷了眼眸,“松开。”
“虞侧妃从小便没了亲人,八岁时入宫养在德妃娘娘身边,她唯一的亲人就是您和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的话便是虞侧妃心中的天意,王爷您若是此刻还要离开,虞侧妃内心该有多委屈,德妃娘娘又该如何失望!”
“杨嬷嬷。”夜北骁薄唇微启,“既然你自己提起母妃,那这笔账现在就算清楚。”
瞬间。
一队暗卫涌出,把杨嬷嬷压住摁着跪在地上。
“罚跪院中一夜,明日天亮后方可起来。”
夜北骁淡漠的开口,“你是老嬷嬷了,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才从轻发落你。若下次还将王府内的事情传入宫中,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杨嬷嬷傻了眼,“王爷!老奴只是按照德妃娘娘吩咐行事!”
夜北骁冷冷的,“王府是王府,皇宫是皇宫。嬷嬷要分清,府内的主子到底是谁,口口声声说着母妃,要是不想留在王府,本王明日便可以打发你离开。”
再离开王府,可不是她说要回皇宫就能回得去了。
这么大的年纪,再被打发出去,还能有哪家有钱人要她
杨嬷嬷是不想被打发出去的。
她不敢再说话,生怕惹了王爷,真被赶出去。
虞若纱见状,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冲出来抱住了杨嬷嬷,“还请王爷不要责罚嬷嬷,嬷嬷都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做,要罚的话,王爷就罚我吧。”
虞若纱特意对杨嬷嬷说,“嬷嬷,是纱儿没用,如果纱儿有用就好了。”
杨嬷嬷一听,忠仆的正义感又发作起来了。
她如今的地位和富贵,都是她在宫内帮扶德妃,选对了主子才得来的。
如今,她又怎么能不为眼前这个可怜脆弱的小主子争取!
“不求王爷看在老奴陪了德妃娘娘大半辈子的份上,从轻发落老奴。”
“只求您今晚听从德妃娘娘的旨意留在嘉善院,给虞侧妃一个孩子吧!您跟王妃恩爱,虞侧妃若连个孩子都没有,该多可怜啊!”
杨嬷嬷推开了虞若纱,“老奴愿意罚跪院中一夜,只希望请王爷多看看虞侧妃!”
夜北骁看了虞若纱单薄的样子,又被杨嬷嬷的话触动。
“看在虞侧妃的份上,只罚你跪三个时辰,下次,绝不轻饶。”
夜北骁扶起虞若纱,“把虞侧妃送回屋。”
“老奴领罚!”杨嬷嬷跪地高呼。
王爷舍不得侧妃了。
她的罚就是值得的!
高悬夜空的月亮,用沉默却透亮的月光安抚着一切。
而林景苑,江挽月的房门跟窗户都紧紧地闭着,勉强透过缝隙照进去的月光,也被更亮的烛火抵消的干干净净。
江挽月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想叫丫鬟们起来,独自单腿跳下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没穿鞋,身上冷飕飕的。
本想喝一口就回去。
水刚到嘴边,就被忽然冒出来的夜北骁吓了一跳。
水杯翻在桌上,千辛万苦才捏在手里的水,结果还是没喝到嘴里。
男人看她没穿鞋袜,单腿蹦的样子,脸色一沉。
也不管她什么表情,直接单手把她拦腰提住,放回床边。
他冷冷的拿了水壶过来,重重的放在床头。
江挽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喝上。
男人都一样,哪怕不喜欢那个女人,只要合适,都能睡得下去。
他在嘉善院睡饱了,却跑到她这来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