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本来就被你的白狼咬伤,昨晚王爷本来可以躲开,但是王爷重伤还要护着你,就只能躲开一半。”
“即便王爷有错,也足够功过相抵。”
“王妃,还请您以大局为重。”
江挽月攥紧了拳头,她坚决地说,“我一定要回去看看,一个时辰我就回来。”
萧然不同意,“王爷不同意,您哪里都不能去。”
夜北骁沙哑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让她去。”
喂药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他是累了,但也没虚弱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敢睡太沉。
萧然只能退让,让她走。
夜北骁沉沉地说,“带两队人马跟着王妃,看完,就该会都城城了。”
荷城,不能再呆了。
……
暴雨过后的院子里有一个个水洼。
水洼里沉淀着被血水冲洗后的铁锈色。
江挽月越过躺在水洼里的大黄狗,推开张大婶的院门。
张大婶的一家人,无一生还。
看见张大婶的尸体被雨水泡肿后瞪大眼睛不甘的样子,她心口剧烈的疼痛起来。
她脸色煞白。
萧启上前,想去扶她。
她跑去推开隔壁赵大哥的院子。
也死了……
她微微发抖,还强撑着推开钱大爷的家门。
与她心中的猜想一模一样。
挨在她家附近的几户,在雨夜里,全都死了。
在此刻潜入江挽月的院子刺杀他们之前,为了不惊动他们,刺客先一步步清理掉了周围的人。
江挽月心口剧痛无比,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在生死面前,她的小聪明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她向往的自由,在如今这个时代,像是一场笑话。
她能在荷城安稳生活两年,也不过仗着边关安稳,城内平安富足没有厮杀。
直到这一刻,江挽月这时候才真正的明白,这个时代的人,最大的自由,便是好好活着。
她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时代里,到底算什么。
如果做不好自己,那便是其他人的负累。
她可以不当宸王妃,前提是,她能护得住自己周围的人。
很显然,她做不到。
甚至她的任性,还会牵连周围的人。
就像萧启说的那样。
如果她没有跑到这里,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而她自从成为江挽月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应该承担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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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都城行驶的马车微微摇晃着。
萧启萧然一前一后骑着马跟着。
夜北骁真要把江挽月带回去的时候,她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
江挽月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她只是一直不去想这件事。
崽崽糯糯挤在一起睡觉。
锦被将两个小家伙裹得严严实实。
马车虽不如在都城的豪华,但也足够宽敞,里面放了软垫和锦被,还有茶水和果干。
大白怕她吃亏,也跳上马车。
毛茸茸的巨大一团,趴在她的脚下,将她半条腿都捂的暖暖的。
江挽月拨弄着大白头上的毛发。
夜北骁望着她的侧脸,沉沉地开口,“其实我的眼睛……”
“你不用解释,我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