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摸不准这男人什么心思了。
把虞若纱支走,像是信他的。
可是这会,又说她的借口拙劣。
“你还不如说她没站稳撞你鞋底了更可信。”夜北骁捏着她的指头,用了些许力气,好笑地说道。
“的确是我故意踹虞若纱的,但我有苦衷。”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她就能彻底确定虞若纱是否会武功这件事了。
虞若纱极为看着能跟他并肩而立的机会,能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一起吃入宫更是莫大的荣耀。
入宫虞若纱会武功,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错失今日的机会,哪怕到最后一瞬也能起身避开。
现在,都白费了。
说到底,这次的确是自己的不对。
她冷静地说,“王爷若是想责罚,我也认了。”
夜北骁唇瓣的笑意消散,心头只剩苍凉。
“你觉得,本王会罚你”到这一刻,她仍没有真正相信过他。
她始终留有防备。
她朝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王爷若罚我,也是应该的,王爷既然不罚我,那我定然是很感激王爷的。”
说的都是好话,却都是那样疏离。
夜北骁望着她的漂亮的眼睛,试图看穿她的眼底,望入她的心海。
他哑声说,“然后呢”
她迟疑了下,依旧是笑着对他说,“今后我会注意分寸,不让王爷难做。也祝王爷今日入宫一切顺利。”
她明明是笑着的。
夜北骁却觉得自己心口在被挖肉。
她甚至不在乎他只带虞若纱入宫的事情,她甚至,连提都没提。
夜北骁走了。
背景有种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萧瑟落寞。
江挽月嘴边的笑意,也逐渐卸了下来。
其实,他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也知道他想要她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他。
但她做不到。
她是江挽月,却又不是。
即便拥有同一个皮囊,说到底也不是一个灵魂。
夜北骁爱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她没办法放任自己全心去信任他。
只有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才不会在猝不及防间被人在心上插刀子。
现在,就很好。
铜盆里的小半盆水彻底凉透了。
江挽月的脸没洗成。
院内的热水都用完了。
南枝北枝又去外头重新端了一盆。
路上遇见虞若纱最亲近的两个丫鬟,春雨和夏蝉,她们手里捧着崭新又华贵的衣服往嘉善院送。
春雨看见南枝北枝,鼻孔里出气哼了一声,昂起头从南枝身边撞了过去。
南枝没想到,那么大的路,她还要撞自己。
铜盆里的水,又泼出去一半。
南枝生气了,她不开心,“站住,你为什么要故意撞我”
“什么故意撞你,这么宽的路你自己不注意避让,还好意思污蔑我我手里的衣服,可是刚做好的新衣裳,今日,虞侧妃是要换上这套衣裳随王爷入宫的。你差点泼水弄脏了衣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春雨恶人先告状,“王妃身边的人就了不起吗,泼湿虞侧妃的衣服一次不够,还要泼湿两次吗这事,即便说到王爷面前,你们也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