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妤可是皇嗣,连陛下都喜欢的,明明一直养的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多的伤痕!”
虞若纱一副为难的样子,垂着头没有开口,像是有难处,不能开口直说。
这是刻意在等人逼问呢。
江挽月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而小知妤身上那些伤处,看着也不像是普通的责打产生的痕迹,更像是抓痕。
抓到了血肉,抓出了血条,才会得到这样的伤痕。
“若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宽厚的德妃,都忍不住沉了声音。
虞若纱看了江挽月一眼,神情变得复杂,“母妃,这事说来复杂,纱儿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这看的一眼,便将话题踢到江挽月这边,想暗示这事与她有关了。
德妃看了江挽月一眼,又听虞若纱说。
“母妃,反正知妤的伤已经愈合,剩下些伤痕,我每日给她抹药,也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虞若纱垂着头,很是为难,不愿直说的样子。
她的样子,让德妃心里生出了怀疑,“这么说,你是早就知道知妤身上有伤,也知道知妤为何而伤,那为何还要支支吾吾。在本宫面前,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虞若纱又看了江挽月一眼,随后垂下头,“纱儿不想让母妃和王爷伤心。”
这话,指向性更明显了。
江挽月心里都快笑出声了。
她的表现,无非是想说,知妤身上的伤与她有关。但是自己凶悍,王爷在乎自己,德妃心疼王爷,她不敢说,只能忍气吞声。
这幅楚楚可怜,装得可真是妙。
“若本宫命你说呢。”
“纱儿……”
虞若纱就等德妃这句话呢,她跪了下去。
正要接话,江挽月更快一步,上前直接扶住她的身体,没让她跪。
“既然虞侧妃不愿意说,肯定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母妃追问,虞侧妃说出来心里也肯定不好受。知妤可是她的亲生女儿,知妤之痛,她这生母肯定更痛百倍。知妤伤成这样,虞侧妃都能不动声色的忍到今天,定然是有天大的苦楚才不说的。”
江挽月以退为进,“把虞若纱想说的台词全都堵了回去。我觉得,母妃不如先不要追问了,等过几日,虞侧妃想通了,会主动与您说明情况的。到那时,虞侧妃心里也舒坦些。若虞侧妃一直想不通,母妃你还追问她,虞侧妃心里只会更加难过。母妃想知道答案,王爷一日便能派人查明,又何必为难虞侧妃呢。”
德妃脸色凝重,抱紧了小知妤。
似乎做斟酌。
江挽月,竟然是要彻底堵死她的嘴。
她装柔弱,装矜持,江挽月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竟然就真不打算让她说话了。
虞若纱用力推开她,扑通跪倒在地,“母妃,都是纱儿不对,这么大的事情,不该瞒着母妃和王爷的。”
她正要说,江挽月声音又大了些,抢过她的话头,“怎么,虞侧妃忍了多日的事情,刚才还不愿意说很是为难,现在忽然又想通了吗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能想通的事情,除非,早有准备。”
人不可能善变到这种地步。
虞若纱要是这个时候又忽然主动要说,想当时自己打脸,说明了之前的态度都是装的,是想故意卖惨。
“虞侧妃,刚才那为难的样子,是早就准备好,在今日入宫时,跟德妃娘娘说的吗是故意做戏给德妃娘娘看想让德妃娘娘更心疼你些”
她的反问轻轻柔柔的,却堵的虞若纱骑虎难下。
虞若纱抬眸,望着江挽月的眼睛,眼中幽深一片。
要想维持自己在德妃心中软弱无辜,没有心机,不是特意设计的形象。她就把这口气也咽回去。
以后,再难用这件事来做文章,还可能被查到线索后波及自身。
要想继续走这趟陷害的游戏,那就得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