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头,谷兰兰也没能独自睡一炕,而是与几个侄女一个炕(可几个侄女都不受宠,说话也不敢大声)。
自打谷兰兰得了一份工资,在谷家就是侄女崇拜的对象,是嫂子羡慕的对象——
日常对话是学学你小姑……
(谷家女娃们,是要好好谢谢她这个小姑,要不是她,本来是没有机会念书……)……
大字不识几个,往后跟着丈夫南下打工,个个像睁眼瞎……
……
本来嘛,谷兰兰不着急找对象的(对徐丰收是用过心的,计划过一辈子的……哪知会被人半路截胡——又气又怒)。
可,睡觉受到极大影响,这种日子,谷兰兰那就不大能忍了——她便是有原主记忆,可也不是原主——原主能忍恶毒婆婆与家暴丈夫——还自我调节道:除了家暴外,别的哪哪都好!
不,谷兰兰不是原主——她没有原主那般恶毒无知——损人不益己的事,她不干——因此,才没有去打余招娣,才没有在队上闹起来——知道谷兰兰与徐知青处对象的社员不少。
背后笑话谷兰兰,更不少——一个工人,还比不上一个余招娣了。
又说余招娣厉害,像余大娘——将余大爷捏在手心。
“兰兰,谷大娘让你回家一趟……”这一天,汪建伍提醒道。
“等我休息,我没有自行车,一来一回得两三小时……”不是着急事,谷兰兰不乐意回去。
关键是谷兰兰没睡好,没有多余力气走长长的土路。
“行。我给你传话。”汪家是有自行车的,可也就一辆而已——可四兄弟却是能四个人骑一辆,幸亏是二八杠永久牌自行车——能托几百斤麦子。
家里能有什么事啊
“你要找怎么样的队上的,我给你都回了……”个个想吃天鹅肉,自家儿子没个工作,想碰瓷有工资的兰兰——想也别想。
“要在公社有房的……妈,您瞧瞧,您瞧瞧我眼睛下面……那个宿舍真不是人住的……”谷兰兰一脸可怜样。
“那让你三嫂打听打听……早些,你没有工作,没有好人家乐意找个没工作的,负担重压力大……”最好能找个干部家庭,家里添了四个正式工,谷妈心气高高的。
“嗯。”谷兰兰没有摇头,她真的真的想换个地方睡觉——
因此,当高建国笑问谷兰兰你觉得侯厂长这个人如何时谷兰兰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反问侯厂长住哪里
“侯厂长来得比较早,那时候还没有职工宿舍呢……就给安排去了机关大院……”高建国笑道。
谷兰兰立马心动了——
那可是刚建不满的新楼房呢。
那边可是有暖气。
之后,高建国问什么谷兰兰只是笑笑——
谷兰兰不拒绝的态度,高建国便明白那个意思了——心下满意。
于是,便在这个周末,高建国便给侯厂长和谷兰兰安排了一场相亲——
“你好,小谷同志……我家有个儿子……只要将我儿子照顾好就行……我工作忙……我每个月给你一半工资当家用,你自己的工资自己留着花……”侯信越边说边看着表,他只有十分钟时间。
“我想要一辆自行车,还要一只手表……彩礼随大流……”这频频看表的举动,让谷兰兰一下子说出自己条件。
唉,领导就是领导,这个气场啊,让谷兰兰说不出更动听更委婉的话来。
“行。我去找人换票……”侯信越却是喜欢这般直来直往的交流——不费事——
本来找个保姆,就可以搞定一切。
可是目前不许搞这些……那就只能找个妻子当保姆使……爱侯信越早在十多年前就给了另一个女人——小侯锋的妈妈——
那个很有思想的女人。
那个总是出人意表的女人。
那个让侯信越又爱又恨又疼的女人。
那个一想起就……
“哦,小谷同志,我工作忙,一个小侯锋就让我有些头疼……因此,我不想再要孩子……”侯厂长揉揉眉头,有些艰难的道。
“那不行……”原主没个亲生孩子,那真真是受尽了委屈——她谷兰兰没有大冬天自食恶果落水(本来是原主想推小伍哥那个知青老婆,哪知被谁在身边拉了一把,而原主自己用力过度,收不住落水了……)……
“那,孩子跟母姓如何”侯信越与前妻在大学谈恋爱时发过誓——他只能与她生孩子——
情况有变,那其他孩子就不能跟着他姓侯。
“行。”谷兰兰似是明白了——原主记忆中,侯厂长为什么与连生了三个儿子的妻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