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们想要建成那样的社会,应当会面对怎样的阻碍呢?又要面对怎样的艰险历程才能最终德胜呢?”
“一般情况下,无非是武的,和文的罢了。”塔奇米听到玉阶同志的好奇询问后笑了笑回答道。
“如果说,敌人的反应不是那么的强烈,或者我们提出的口号不是那么的让他们恐惧。那大概还有机会通过议会斗争上台,通过合法的手段执掌权政,实现工农当家做主的宏伟理想。只是这样做,一是我们的做法注定是要缓和和慢慢的来,不能完全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肯定要受制于人的。”塔奇米细心的为玉阶同志解释道。
“是怎样的缓和和不能按照我们的想法呢?”朱玉阶同志边记录边问到。
“嗯,比如说,我们既然是通过议会斗争上来的,那那些有关资产级阶和封建级阶的法律,我们就只能一条一条的取消,必须在反复的拉锯中逐条处理,将那些专门用于剥削人的律法清理掉,注定要浪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的。其次就是,我们在议会中的主张一但开始威胁到他们的地位,那他们就会立刻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我们,阻挠我们,让我们无法真正的行动下去。”塔奇米回答道。
“利益,永远是无法回避的最终话题。一但我们开始触碰他们的利益,我们的合法斗争就注定要变得艰难困苦无比,不得不和他们兜圈子扯嘴皮子,不得不去改变我们的主张,使其不再锋芒毕露,圆润起来,看起来不再那么有威胁起来。可是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主张难道还有什么攻击性,难道还能做出什么事实吗?恐怕是难以载,恐怕是不能的。”塔奇米解释道。
“其二则是,合法的斗争,注定是难以掌握国家武力,权政的合法性如风雨中的破房子一样缥缈,随时都可能坍塌掉的。军队永远是革命权政能够维持的最大依仗。只有粮食,只有思想而没有武器是不行的。用一句玩笑话说,宋江能被诏安可不是因为他把聚义堂改成了忠义堂,而是因为他手底下有几千几万好汉,这才能换来诏安的。”塔奇米含笑的说道。
“塔奇米同志,这句话我再赞同不过了!”玉阶同志也十分赞同的笑道。
“枪杆子里面出权政,而合法的进行议会方面的斗争,一般来说是很难第一时间拿到军权,能够防备住敌人的突然措施的。我曾看过古籍,知道过很多的国家,知道过很多的事情。无他,都是如此,权政不能掌握军权,那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塔奇米惋惜的回想起前世的故事说道,在那个世界,依柏利亚的同志们眼看就要获得议会斗争的胜利了,最终却依旧因为国内动反势力遍地残留而再一次被拖入了内战之中,一样陷入了战争的泥潭。好在,那个世界的雷宁同志活的够久,埃维苏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约瑟夫同志也经常有书信来往,并没有干‘老子谠’的那种事情,在依柏利亚排除异己,安插亲信。左翼无限可分,先一步让自己的力量变得虚弱了。
记得当时,依柏利亚虽然陷入了战争之中,但在自己的记忆中,依柏利亚的内战一直拖到了普鲁士挑起二次大战时期,后来被安达利与普鲁士直接介入才全面沦陷,被迫转为地下抵抗的。不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他们也获得了胜利,迎来了更光明的未来呢?要是能回去一趟看看,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么,武的呢?是不是就是截然相反,通过暴力来获得权政,也就是起义?”玉阶同志眼睛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询问道。
“正是如此。”塔奇米笑了笑平静的点头道。
“资产家、地主、国王,是不会愿意与我们共享权利的。他们有着太多属于自己的利益,整个级阶的存在前提就是向下压迫人民,对更低一层的人民进行剥削,是天然的革命的对立面,在绝大多数时候无法站在一块的敌人。这就像是水与火,猫与狗,医生和刽子手一样天然的水火不容,不可能调节的。”塔奇米解释说道。
“我们的目的,是解放所有的被压迫的人民,创造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列斯泽克世界。那么我们的行为是谁会受到损失呢?玉阶同志,这难道还用我来回答吗?还需要我为你解惑吗?”塔奇米笑着反问道。
“我们要解放工厂,那资产家就会不乐意,肯定会气急败坏的。我们要平分田地或者是收为公有,那地主们就要格外的生气,肯定会想要消灭我们的。而我们实施这两步的前提,就是执掌权政,获得改革的能力。那么皇帝与贵族们就肯定会不高兴,肯定要除我们于后快的。”玉阶同志也笑起来回答道。
“正是如此。”塔奇米点头道。
“通过暴力来执掌权政,会造成很大的破坏,但也同时可以将一切旧的破的陈腐的东西一扫而空,还世界一个清明,不破不立,古来如此嘛。玉阶,你要牢记。我们与敌人的斗争,是你死我活,容不得一点妥协,没有丝毫的妥协可言的。要不是我们胜利,建立民主的人民共和国,要么就是他们胜利,将我们打成逆贼,叛匪,空想主义者。斗争不是谈大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流汗,又流泪的。”塔奇米仔细的为玉阶同志叮嘱道。
“我牢记了塔奇米同志,永远都不会忘掉的。”玉阶同志发现塔奇米的表情变得严肃和充满了人性的光芒后也变得严肃起来,连忙坐直为塔奇米同志保证到。塔奇米同志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有在叮嘱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时才会这样。看起来,这句话是应当牢记,永远的铭记于心的。
此时,才刚刚二十岁的玉阶同志不会想到,这句如长辈关切晚辈一样的话将伴随他一生,直至他临终时都还念念不忘,无法忘记,无法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