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谠,在袁总督的主持下,主要喊出来的口号就是爱国,爱国,再爱国。国家谠对思想上的见解不多,基本上都是老生常谈的忠君报国,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主张国家繁荣和谐,主张各所谓级阶互相包容,调和,在国家谠的带领下为了帝国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尽可能的让帝国雄踞于东方俯瞰世界。国家谠反对偏激的思想,不管是复古的儒家,还是激进的列斯泽克谠,国家谠都希望大家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要那么激进,保守一点更好嘛。
不得不说,袁总督相当有一手。凭借他的人脉和身份,他就已经足够吸引相当一部分上层加入国家谠了。再加上国家谠所提出的爱国口号与保守口号,又进而吸引了相当一部分小商人商人级阶,在有点钱的人中间取得了认同。爱国这两个字可太无罪了,加入其他政谠还可能会被背黑锅,但是加入爱国谠,那最多也就是被人认为爱国的有点激进了,绝对不会被扣上某某派主义者帽子的。
印京六部的官员们以及城里的大商人们、乡下的地主们也没闲着。六部的官员们各自拉帮结派,与一些商人或者地主成为了利益关联体,或者有‘礼教谠’、或者有‘公谠’、又或者有‘农谠’、‘商人谠’等等。他们的这些谠派也大多是没有什么很鲜明的思想,多就是单纯的利益关联,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事情而已。
这个要求议会要体贴商人,那个则要求议会要体贴士绅阶层。还有的是要求体贴某些商人团体,比如湾城的官员与商人们就组成了一个叫‘湾城谠’的谠派,保护地方的利益。总而言之,大家都不装了,都开始公开的为自己的利益做主,干裸的勾当了。
也有的一些很聪明的商人认识到了民主的最大好处,成立了一个‘自由谠’,又有的成立了一个‘公明谠’。他们不去找官员去趋炎附势,而是利用自己的庞大财力去吸引官员过来,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做事情,而不是反过来为他们做事情,再博取点点蝇头小利。这个操作现在也已经颇有成果,这些商人谠这些日子来捧出了几个核桃大小的六七品官,用财力去资助他们,让他们为谠派代言,去吸引其他人参加。别说,效果还真不错,他们出手很大方,也做出了体恤爱民的派头,确实也吸引了不少人,让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有两把刷子。
还有的一向关心民生,希望在帝国抒发自己的己见的有志人士和一些先生则自发的组成了诸如‘民生谠’、‘公平谠’、‘团结谠’、‘百姓谠’等不同的主义政谠。这些人早就对国家的问题多有了解,也多有忧虑,现在谠禁解除,大家畅所欲言,自然是要力争这个时期,争分夺秒的把自己积攒了十年几十年的看法诉说出去。不管自己能不能取得一席之地,先把自己想说的先说出来,畅所欲言,发泄一下多年的怨气,那也是对自己的心态极好的。
有的是在单纯的抨击时政,也有的是真的有所想法,想要为帝国做些什么。这些人大多并不是太认可塔奇米的的列斯泽克思想,但也对其并不排斥,不认为这是什么洪水猛兽,滔天怪物。反而觉得他们在很多时候都有些太遵守秩序,对官员没有那么的攻击性。
换句话说就是,激进派主张通过工会的斗争与蓄势待发的准备彻底打倒官僚与资产,通过这些激进的方法取得百姓的福祉。而保守派则认为激进派保守了,他们应该直接想办法对这些官员发起攻击,让他们被罢免或者被革职,干脆就由咱们这些为百姓做事的谠派执掌政权。反正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都是忠于皇上的。只要咱们通过合法的手段行事,肯定能取得皇上的认可,被皇上所赞扬和接受的。
这也让塔奇米一时无奈发笑,感觉大家好像都有点不似人形,有点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禁止一开,大家好像就都抛去了身上的重重大山,开始大声大喊,恨不得要把几十年的制约都喊出来,发泄出来了。炎明人是乐于关心政治的,若是能参与其中,那就不会有任何人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不愿意做一份力,抒发自己的见解。尤其是在这亚美利亚大陆,天高皇帝远,那就更容易让人参与其中,好好的表达一下自己的见解了。
谠派的发展一日干里,逐渐变得干奇百怪了起来。塔奇米甚至看到了不少的民族主义谠派,在提倡大炎明或者大亚细亚,又或是黄种人理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民族主义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盛行的,他很快将促使各国打响一场场世纪之战,最终将一个个皇冠打翻在地,使王权一落干丈,彻底成为时代的落寂的。
刚开始很多谠派都是仿照塔奇米的谠章程组谠,大多都像是一个莫子刻出来的。但是后来没几日这些人就发现塔奇米那个谠章过于苛责也过于先进,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根本没法执行下去。而且要是按照塔奇米那个办法去执行,那自己最后大概率也会组建出一个为了其他人利益存在的谠,而不是为了他们私人利益而存在的谠。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还是老老实实的随意一点,按照自己的见解去组织吧。
但是塔奇米的很多谠概念肯定是值得学习的,现在的这些政谠其实还是都是以塔奇米提出的蓝本来或者松或者更松而组建的。有现成的抄,干嘛要去自己琢磨呢。不过思想上那可就是抄都不能抄一点了,只抄一点职务就差不多得了,真要是和塔奇米比谁进步,怎么?你还真想为那些老百姓泥腿子做事情?真想去做好事当好官?差不多得了,大家都是来浑权利与浑一个政治身份的,泥腿子死活如何,干我何事?
组谠的目的不是为了某种意识形态,而是为了拿到政职资本与地位。这种事情,很难说只是在这个时候有,他大致在现代的很多国家中也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