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池紧跟着白曦赶来,见到眼前的一切提刀亲自砍了赖松一只手,“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赖松下巴被卸,连痛呼都喊不出来,满脸的泪水表达他现在断手的痛苦。
郁池:“给他包扎,回去凌迟处死。”
郁池呼吸急促,方才的惬意荡然无存,他大口喘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白姑娘,现在的水……”
“现在的水不行,不仅不行,这片山头也很难存活。”
白曦指向远处的山脉,“树的根系扎根在山上,才能保证山的健康,没有树土壤会松弛,就算我现在让天上下了雨,你觉得明湖还装得下这么多的水吗?”
明湖的水只会把山冲垮。
“郁池,因为有这山拦在这,明湖那么多水才会止步于此,而不是冲垮下游的秋田县。”
“是山挡住了水,给人空出一片赖以生存的土地,你们不该这样对他。”
白曦独特看待问题的角度,超出所有人的认知范畴,在他们眼里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山水连在一起就是风景,长得好看点就是名胜之地。
赖松听到白曦的解释,连被剁手的痛苦都停滞了。
怔楞片刻,他支支吾吾的发出声音。
白曦:“让他开口说话。”
纪刑照做。
恢复说话的赖松跪在地上,“下官没这么想,下官砍树是有商贾来找下官,想要买几棵树,下官想着山上这么多树,少几棵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的。”
“后来明海的树长势好,卖得起好价钱,有更多商贾来找我,他们每个人砍一点,月月年年,就成现在的样子!”
赖松没算过他们究竟砍了多少,数字摆在那不会有明显的认知,加上明海在城外,来回要走几个时辰,他不经常去看,等百姓跑来告官的时候,已经晚了。
“下官想过种树补上的。”赖松痛哭,“可不管怎么种,树都不会活,连水也开始越来越臭。”
“当然不会活!”白曦,“万物有灵,你把它们种在这,然后又让它们继续死在这里吗!!”
“至于水……”白曦用手按住左手腕上的宝石手串,控制住自己险些被气出来的鳞片和眼睛。
“至于水,在此地,在明海,缺少了陪伴,它也是会孤独的。”
*
回秋田县的路上,所有人士气低迷。
京城后他们没回赖府,直接去了衙门,当着秋田县所有百姓的面,判了赖松凌迟之刑,并当众行刑。
赖松所有家产变卖,换来的钱发动百姓去明海种树。
有百姓说,“种不活的,俺们试过,都会死!”
“不会死。”白曦站在高台上,白衣银发是所有人的定海神针,“本国师向大家保证,只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把树种好,它们就不会死。”
她会庇佑明海,使山水重新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