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应嘉最近很郁闷,先是受到于敏时的连累,被楚王殿下抓起来关了一个多月。后来又被罚了十五万两银子,这笔钱对他们甄家来说也算是大失血了。
更让他郁闷的是,甄家好不容易拿到的花魁大赛主办权,被董家抢走了,这让他感到愤怒不已。
马车内,一名管事模样的男子向其汇报道:“老爷,花魁头名的押注好像有点异动。”
甄应嘉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事:“排在十名开外的忆梅姑娘有资金在押注她。”
“哦,押注她的资金有多少?”
“大概有四五万两。”
甄应嘉:“总共才四五万两,我还以为是大额押注。”
“老爷,您不觉得奇怪吗?忆梅姑娘都掉到十名开外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看好她?”
甄应嘉想了想,道:“她原先夺冠呼声就很高,有人想在她身上博个冷门,也不你奇怪。”
管事闻言就沉默了,每届花魁博彩的资金都有数十上百万两银子,有人想押注冷门也是正常的事,只不过忆梅姑娘这事有点特殊罢了。
甄应嘉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花魁大赛的博彩上,他关心的是今年的盐引他能拿到多少?只是于敏时这个人滑不溜秋的,至今都没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
这股怨么也只能藏在他心里,董家背后是皇后娘娘和楚王殿下,江山都是人家的,更別提一个花魁大赛的经办权了。
好在史鼐鼓捣出一个赈灾义演,让董伯冀吃了鳖,让他在暗中偷乐了好几天。
…
从花魁赛场出来,甄应嘉刚在马车内坐稳,管家甄甫便走进来,冲他禀报道:“老爷,董家的管事董有才找到老仆,说他家老爷想约您见个面。”
甄应嘉疑惑地道:“董伯冀想约我见面?”
甄甫点头道:“正是。依老仆猜测,董伯冀很可能想同老爷联手,在花魁决赛上做点文章。”
“哦!”
甄应嘉在心里暗自寻思,今年的花魁很可能在飘渺、忆梅和李香君之中决出一位。飘渺姑娘拿花魁希望最大,她的赔率也最低。董伯冀想在这上面做文章,那他选中的人是谁呢?
想到这里,他冲甄甫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去见他?”
“回禀老爷,老仆觉得您还是应该去见见,听听他有何想法?”
甄应嘉微微颔首道:“他有没有说在何处见面?”
“就在游船上。”
“那就去见见吧。”
…
一刻钟后,甄应嘉登上莫愁湖畔的一艘游船上,在船仓内见到了等候在此的董伯冀。
董伯冀坐在案几后,面前的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还有一坛绍兴女儿红。
看到甄应嘉进来,董伯冀连忙站起身,冲其拱手笑道:“多谢甄大人赏光。”
甄应嘉拱手回礼道:“董会长邀请,下官岂敢不给面子。”
“大人言重了,快请入席。”
董伯冀邀请甄应嘉落坐,又替两人的酒杯里斟满酒,最后,他端起酒杯,微笑道:“这杯酒,是在下向大人赔罪,花魁大赛经办权之事是史候爷做的决定,当时事情紧急,您又身陷囹圄,在下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承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