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心中第几次比划昨夜那一刀。
如此快,如此刚猛。
以至于连家传磐石典都显得不过如此了。
“想不到啊,谁能想得到他敢在无诤园杀人?”
蒋文柏叹道。
“西京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这样开罪沈家的人!”
席间多人点头。
“蒋兄,也没有那么玄乎吧?”
林永昌回道,颇不以为然。
“洪范是缇骑,背后可是有掌武院许龟年给他撑腰……”
“你说来倒是容易。”
白泰平瞥他一眼。
自去年七月以来,他不知道多少次听身边人说洪范的坏话,自己也常常参与其中。
但不知为何,今日听见这一句却觉得尤为刺耳。
“当了缇骑就有天人罩着,可以得罪沈家?要不你去当个试试?”
白泰平刺了一句,又自斟自饮。
酒似更烈。
心中的刀似乎也更快了。
“我接不住。”
他垂下头,突然叹息一句。
“白兄说什么?”
蒋文柏没听明白,问道。
“我是说洪范的瞬步。”
白泰平回得坦然。
“第一次斩了我的头皮,第二次斩了敖知弦的脑袋。”
说起这事,他竟然不觉得羞耻了。
不止如此。
什么清贵风姿、文修风范,现在想来,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堂堂世家,怀金垂紫……”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白泰平说完,似不得劲,干脆抓起酒壶直往喉中倒了个干净。
席间一时嗟叹。
唯独林永昌还是不服。
“我看几位哥哥却是高看他了!”
他夹起块牛筋,往口中大嚼。
“沈铁心被溅了一身血,听说还被吓哭了。”
“这些年来,这位姑奶奶何时吃过这种亏?”
“我看此事还未结束,沈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林永昌断然道,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附和。
“永昌,你出门早看来还不知道。”
回话的是蒋文柏。
“就午时的事,说沈铁心已经被家里禁足了。”
“然后沈国英亲自去了掌武院拜访许龟年。”
“这一遭,沈家应当是认栽了。”
他总结道。
“这……”
林永昌说不出话来。
“永昌,有些事别再想了。”
蒋文柏劝道。
“能在无诤园血溅五步,不光得是洪范他敢。”
“昨夜陪他入席的是屈罗意,替他挡剑的是庄立人。”
“听说他还使动了暗潮晦日与电光石火。”
“洪范这人着实惹不得。”
蒋文柏总结道,给了侍者一个手势,示意添酒。
白泰平却冷不丁补了一句。
“虽惹不得,做朋友却不错。”
这话连林永昌也无法反驳。
这时候,楼下喧闹声起来,渐渐压过了丝竹。
很快新消息传到了这一桌。
“三日后,苏佩锋约洪范在咸尊桥死斗,刚刚送去了战帖?!”
众人惊声。
“蒋老弟,对不住。”
片刻后,白泰平突然说道。
“三天后令妹的婚礼,我或是去不了了。”
席间其余人闻言意动,显然也有这个意思。
蒋文柏见状猛地摆手。
“我不止一个妹妹,吾妹也未必只一次婚礼……”
他豁然起身。
“先遣人去订骑鲸客的房间才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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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上天骄榜外号叫啥?
很急,很关键。
求献计献策,不要“沙漠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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