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粗口由怒而发,气势如雷。
此刻的韩暹,气涌于胸,怒声叫了身侧心腹,吼道:“还愣着干嘛,速速擂鼓示警,令全军出战,誓死保护雒阳城。”
身旁心腹吓了一跳,但还是扯着嗓子,铿锵回应:“诺!司马有令,擂鼓示警,誓死保护雒阳城。”
咚!咚!咚!
咚咚—!
膀大腰圆的力士拿起鼓槌,奋力地敲击着碾盘大小的鼓面,气势磅礴的擂鼓声骤然响起,激荡在雒阳城上空,经久不息。
城中各营的西凉将士听到鼓声,像是上了发条似的,抓起兵器,立刻出营,从四面八方直奔鼓声响起的雒阳城头而来。
驻守东门的西凉士卒更是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将愤怒、懊恼转化为杀敌的动力,纷纷操起兵器,便往城门洞方向赶去。
“杂碎,竟敢冒充我西凉士卒,简直岂有此理。”
“关东鼠辈阴险狡诈,劳资非将他们剁成肉泥不可!”
“该死!劳资刚才竟在为他们求情。”
“”
雒阳城城墙宏伟,城门洞不仅宽,而且深,乌泱泱涌入百余西凉士卒,冲着城门洞中的十余个关东悍卒,便疯狂地扑了上去。
“怎么回事?”
正在欣赏宝剑的牛辅猛然抬眸,望向帐帘,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浓烈的不安,潜意识里,关东骑兵已经追杀丞相去了,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这里?
“牛将军!”
忽然,从帐外闯入大将李方,神色极其慌张,甚至没来得及行礼,便匆匆言道:“敌袭,是关东盟军,他们杀过来了。”
“不可能!”
牛辅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关东盟军尽皆是步卒,即便每日急行军,充其量也不过五十里,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不是步卒,是骑兵!”
李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咱们白昼见到的兵马,乃是他们的疑兵,目的就是让咱们放松警惕,现在突袭雒阳城的,正是他们。”
“啊?这”
牛辅脸色骤变,一脸的不敢置信。
略一思忖。
他腾地起身,大手一挥:“走,且去瞧瞧,他们不过千余骑兵罢了,我牛辅又有何惧!”
李方颔首点头:“诺。”
旋即。
二人出了营帐,望向东侧战场,火光冲天,喊杀不绝,依稀可闻“拦住他们”等呼喝声,可想而知,战况必定非常激烈。
身经百战的牛辅只通过兵器的撞击声、呼喊声,便判断出了东门方向的情况,他气得咬紧了钢牙,眉宇间怒气飞扬,遮掩不住:
“该死!韩暹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吃的,这么快便被关东贼子突破了城门?拿劳资的话当放屁,简直岂有此理!”
李方牵来战马,把缰绳递给牛辅,轻声道:“将军,战况虽然凶险,但好在韩暹擂鼓示警得及时,还有机会挽救。”
“走!”
牛辅接过缰绳,飞身上马,扬蹄而去:“李方,你速速引兵从外侧包围,咱们给他来个前后夹击,围而歼之。”
李方声音洪亮,铿锵回应:“诺!末将这便引兵绕行南门,弟兄们,跟我来,绕后突袭关东鼠辈,夺回雒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