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还蛮有道理的,南匈奴的确占不了太大的便宜。”
“是啊,咱们此前只晓得万骑突骑来袭,却没有认真分析过敌军的战力。”
“怪不得郡守可以屡战屡胜,分析敌我双方的战力,竟如此精准。”
“丧家之犬而已,即便再多,又有何惧!”
“咱们全都被于夫罗吓破了胆,怪不得虽是同龄,但人家却是郡守。”
“这可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我终于明白族父让我来此,到底是学什么了。”
“”
虽说士族子弟已有被刘铄pua的迹象,不过仍有许多士人保持着相对清醒的头脑,试探性开口询问:
“郡守固然分析得有理,不过我若是南匈奴于夫罗,自然不会与我军硬拼,而是要选择相对薄弱处下手,这样更容易得手。”
“比如”
言至于此,男子揖了一揖,轻声言道:“于夫罗可以率兵攻打建筑工地,虽有大量拒马、陷马坑阵,亦可选择步战。”
“试问:黑山军乡民没有兵器在手,仅靠县兵固守,如何能坚持到朝廷精锐赶来,即便朝廷精锐赶来,战败了南匈奴,若不能全歼,贼必复来。”
“一次两次尚可,可南匈奴若屡次强攻五大新县,必然会贻误工期,如此一来,势必导致百姓难以安置,民心不稳,届时为之奈何”
刘铄扭头瞥向男子,面上浮出一抹淡笑:“哦没想到,你在没有情报支持的情况下,竟能推演战局至此,想必你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男子颔首点头,倒也没有否认:“在下的确思虑甚久,总感觉此战极其艰难,若我是南匈奴于夫罗,可充分发挥骑兵机动性的优势,避实击虚,消耗我军,必可大胜。”
“敢问尊姓大名”刘铄试问。
“在下阮瑀,字元瑜。”
“阮瑀”
刘铄脑海中不断搜寻着此人名字。
可惜
他读的三国太少,完全找不到此人的相关印象,唯一的知识点,还是穿越至此方才知晓,乃是陈留阮氏出身,年少时曾拜蔡邕为师,仅此而已。
书到用时方恨少!
若刘铄精读过三国,必然会清楚,阮瑀便是建安七子之一,文采卓著,汉末军国书檄,多为陈琳、阮瑀所作,笔锋极其犀利。
阮氏家族同样能人辈出,其子阮籍,官居魏国步兵校尉,乃是鼎鼎大名的竹林七贤之一,崇奉老庄之学,政治上则采取谨慎避祸的态度。
阮籍之兄阮熙,魏国武都太守。
其子阮咸,亦是竹林七贤之一,旷达不拘礼节、尚道弃事、好酒而贫,晋朝散骑常侍,且其善弹琵琶,精通音律,著有《律议》。
阮咸子阮瞻,西晋时太子舍人。
阮孚,东晋时赐爵南安县侯,任吏部尚书,“兖州八伯”之一。
总之,阮氏家族可谓人才辈出,乃是真正的兖州世家豪族,可绝非陈宫、程立这样的地方豪族能够相提并论。
不过,刘铄虽然只是粗通历史,忽略了贤臣,但经此一事,同样让他感受到了眼前男子的与众不同。
因为这里绝大多数士子,尽皆是人云亦云,没有主见,唯独阮瑀此人,对整件事有自己的理解与构想,且经过了严密的推演。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