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张南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吃了一拳,疼得他一个踉跄,接连退了七、八步远,方才止住退势,稳住身子,没有摔倒。
“颜良,你这是何意我张南哪里惹到你了”
“哼!”
颜良眸中一片血红,眉间涌出煞气,毫不犹豫地怒哼一声,直接怼了回去:“你还敢说若非是你多嘴,公孙瓒岂能退走!”
“跟我有何关系”
张南气得嗞着钢牙,厉声回怼:“是公孙瓒自己察觉出有异常,我只想刺激他一下罢了,与我何干”
“你”
“够了!”
不等颜良开口,便被田丰厉声喝断。
旋即。
他扭头瞥向袁谭,揖了一揖:“公子,张司马此举的确暴露了我军有伏兵,若非如此,公孙瓒十之会强攻大营。”
嘶—!
张南愣怔,倒抽一口凉气:“军师,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末将只是想刺激公孙瓒强攻,绝没有暴露伏兵的想法,这个罪责末将承担不起。”
策马离开袁绍大营的公孙瓒,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即便已经脱离危险,依旧令他感到一阵后怕。
“报—!”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公孙瓒抬眸望去。
一骑绝尘,奔驰之间,卷动了滚滚烟尘。
待斥候飞身下马,走上前来,不等其开口,便被公孙瓒打断:“袁绍军营如何”
斥候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果然不出主公所料,营中有大量伏兵,而且颜良、文丑俱在军中,根本没有出营,此前探查到的旗号,不过是其制造的假象。”
“还真是”
公孙续吓得是魂飞魄散,俩眼珠子瞪得圆圆的,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其额上翻滚落下,喉结强有力的上下翻滚,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实际上,自从撤军以来,公孙续是满腔疑惑,全然不敢相信自家父亲的判断,毕竟从外表上判断,压根没有丝毫的破绽。
“父亲!”
公孙续佩服得五体投地,赶忙欠身拱手,试探性询问道:“您是如何判断出袁绍军中有伏兵的”
既然已经有了事实证明,那么公孙瓒也不必再藏着掖着,况且现在正是教育儿子的绝佳时刻,教育质量比平时高出万倍不止,岂能错过。
“其实很简单”
公孙瓒长出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淡然言道:“我军自入冀州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袁军闻我名而丧胆。”
“可是,今日的袁军却是极其镇定,不仅列队严密,军容整齐,甚至没有出现半点慌乱,军中士卒必是精锐。”
“当然!”
言至于此,公孙瓒补充解释道:“留精锐守军营固然是正确的,但对方表现的太过镇定,便令人感到怀疑了。”
“他们本应该以僵持为主,拖延时间,可对方主将居然想要使用激将法,迫使我等发起强攻,若是没有依仗,他们焉敢如此。”
呼—
长出口气。
即便是公孙瓒本人,也不禁升起一抹劫后余生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事发突然,又将军中战将尽皆调走,来不及做好详尽安排,这才露出了马脚。”
“原来如此。”
公孙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此前,他感觉自己的父亲只是个边郡武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但现在来看,父亲不仅精通兵法,身经百战,而且观察力极其细致。
若非如此,或许此一战发起强攻,白马义从即便可以全身而退,只怕也得折损过半兵力,甚至是全军覆没!
太险了!
实在是太险了!
公孙续欠身拱手,发自肺腑,由衷称赞:“父亲英明,儿佩服之至。”
公孙瓒暗暗松了口气,面带微笑:“哪里!等你长大,自然要比为父更强。”
公孙续吐口气,试探性问:“那咱们现在该如何”
公孙瓒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气:“既然颜良、文丑在军营,那便意味着强攻大营的袁军只有张郃、高览,咱们自然要给予其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