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纪一脸赴死的表情指着卡片回头看自家总裁:“乔乔乔……乔先生……”
那边,自家顾总的脸色很黑。
完了完了,他不会是撞破顾夫人和别人的奸情了吧。
看顾总裁这样子好像还不知道。
他他他他不会被杀了灭口吧!
小纪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直到五秒后,手里的纸条被顾砚深从后面抽去。
顾砚深垂头看了眼纸条的内容,朝温若初走近了些。
小纪不敢再围观,装死似的把三明治放在地上退开半米远。
“要谢谢乔先生?”顾砚深晃了晃纸条,手指一松,纸条随风吹远。
温若初没回答他的话,先问:“他们说有一个人先联系了秦老板,是你吗?”
顾砚深侧过头,轻嗤一声,没说话。
这落在温若初眼里,就是默认了。
原来他一直都有关心她的状况,照顾她的情绪。
“你怎么,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傍晚的凉风清爽,吹起顾砚深额前的黑发,他冷白的一张脸脸色生硬。
“和你说了,你谢谢我么?”
一句话,有点情绪。
他生气了。
也是。
当着他的面给前男友送三明治。
还在他下属面前给他难堪。
任谁都会不高兴,尤其顾砚深这么气傲的一个人。
怎么办?
穆晓晓说过,男人生气的时候不要解释,上前亲他一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她做不出来这种动作。
温若初摸摸口袋,口袋里只有这几天无聊时嚼的两片薄荷口香糖。
她俯下身,把三明治拿到一边,又走过来牵起顾砚深的手。
这动作的意味很明显。
他在一边,我牵了你的手。
顾砚深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动作。
这是头一次,顾砚深没主动开口,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垂下眼睛,任由自己的手掌被她牵住。
她的手很软,很嫩,细细地擦过他的掌心,然后移开,散落两片薄荷糖在她的掌心处。
淡绿色的糖纸,很普通的包装。
“顾砚深,”她说,“我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了。”
那一瞬间,眼前的画面似乎与高中那会儿重叠,顾砚深不记得当时什么事情了。
只记得小姑娘拿了颗大白兔奶糖放在他手里,垂着头说对不起。
那一刻。
什么脾气。
什么傲骨。
都碎了个稀巴烂。
也许那个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栽这姑娘手上了,溃不成军。
行,他认栽。
顾砚深的脸色缓和了些,在心里轻叹口气,问:“什么不是有意的?”
他合拢掌心,任薄荷糖抵着手指,渐渐柔软。
温若初;“……”
她不能再提乔文年这个名字,那说点什么呢?
她抓了抓头发,扬起脸看他:“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帮我了?”
顾砚深气笑了:“小姑娘脾气挺大呢,倒成我的不是了。”
“没有,”温若初乖软地摇头,突然想起什么,捂住了下巴,“因为这件事我都起痘痘了。”
“在哪儿呢?我看看。”
“不给你看啊……”
“我看看,嗯,是挺丑的。”
“哪有,走开啊你……”
-
三明治进了垃圾桶,温若初没问起谢玲怎么样了,因为她知道顾砚深做事有多狠,旁人也管不得。
这晚半夜突然起风,深春的夜晚,狂风卷着沙尘呼啸,很快大雨而至。
雨势很大,在玻璃窗上形成一道道水流。
温若初洗了澡,裹着浴衣站在窗边,窗外景物模糊,她也漫无目的的,整个人处于一种放空状态。
那天放学似乎也是下了雨,就是高一下学期第一天开学那天。
高一整个寒假,温若初都没再见过顾砚深,那个在游戏厅里抽烟、被叫大哥但游戏打得很厉害的少年。
下学期第一天放学,天有不测风云,大雨倾盆,温若初撑在一把小遮阳伞出校门,大风几次险些把伞吹跑。
她挤在人群里走出校门口,一看就看到了站在石墩上的顾砚深和旁边他的两个朋友。
顾砚深的头发剪短了,很干净的寸头,没撑伞,一脚踩在石墩上,一脚站在地上。
一身黑色,身材修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