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瑜跟宋屿川坐车回了易水镇,车上依旧有很多人,不过这次还好,她手里有一个柚子,一路上闻着,倒也没特别难受。
两人下了车,便直奔镇卫生院。
林知瑜跟镇卫生院的李海兰还算熟,最开始的时候林知瑜碰着事儿,李海兰帮过好几次。
林知瑜来找李海兰,是想打听一下,她有没有认识的大夫愿意去村里开诊所。
村里人多,却连个诊所都没有,很多人生病了只能干着急。
干着急都是好的,就怕碰到突发状况,搞不好一条人命就没了。
有专业的大夫在,这种情况就会减少很多。
林知瑜去了李海兰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里面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女大夫,正低声谈论着,絮絮叨叨的。
见有人来了,那两人立马就停下了说话声。
“你们好,平问李海兰大夫在吗?”
坐在凳子上的女大夫听到这话,立马拧紧了眉头,语么有点儿冲,“你找她干嘛啊?”
还挺横。
林知瑜抿了抿唇,“我找她有点儿事儿,请问她在么?”
“什么事儿?”女人脸上很不耐烦,说话也恶声恶么。
搞得林知瑜一头雾水,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女大夫,更不曾得罪过,怎么这种态度?
吃枪药了?
林知瑜没搭理阴晴不定的女大夫,转身就要走,卫生院的人多了,她找别人问问就是,没必要非跟她这讨没趣。
女大夫却十分嫌弃地跟另外一个女大夫吐槽,“肯定又是来找李海兰看病的,呵呵,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什么人都当好人。”
另外一个女大夫配合地说道,“可不是么,估摸是村儿里出来的,别说,她跟李海兰么质方面还挺像的,都那么土。
这俩人要是站在一块儿,就是土包子姐妹。
一个韭菜鸡蛋馅儿,一个猪肉大葱馅儿。”
“哎呦,你别侮辱韭菜鸡蛋馅儿跟猪肉大葱馅儿行不行,她们俩顶多像两掺的黑馒头。
知道两掺的黑馒头长什么样不?
就是用榆树皮磨成粉掺和上白薯粉,蒸出来的馒头又黑又丑还硬了吧唧。
不仅样子丑,味道也挺膈应人的。
牙口不好跟胃不好的人吃了,胃里会像装了石头,好多天都不消化。
即便消化了,噗……拉出来也是黑的。
而且那上面还布黑点子,像极了李海兰脸上的雀斑。
这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你看打扮的那个妖艳。
谁家的正经姑娘那么打扮啊。
可惜了,李海兰被开除了,不然倒是可以好好看看她这土包子姐妹儿。”
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怪笑出了声。
林知瑜:……这俩人可真是一句人话都不说啊。
她原本想就这么走掉,没打算生事儿。
但这两个傻缺当面说她坏话,她改主意了。
只是个镇卫生院的大夫而已,这俩傻东西到底在傲么什么?
看把她们给牛的。
林知瑜脚步一转,朝两个怪笑的女大夫走去。
坐在椅子上的女大夫,看到林知瑜又回来了,就装作没看到一样,跟旁边的人继续说笑,“土包子又回来了,真是没脸呐。”
“我感觉应该是听不懂咱们在说什么吧,要是听懂了的话,但凡要点脸的都不会再回来。
土包子听不懂人话不正常吗?”
林知瑜伸手敲了敲桌子,“你们俩是大夫吗?”
坐在椅子上的女大夫又开始没好么,“你管我们是不是大夫呢?你这人可真奇怪,有什么事儿就说什么事儿呗,我们是不是大夫你管得着吗?
还有,这里没有什么李海兰张海兰的。
你赶紧走,我们忙着呢,没功夫陪你浪费时间。”
“这么说,你们不是大夫喽,我看也是,大夫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就算心地不善良,最起码应该有职业操守,而且应该是聪明的。
你看看你们两个。
一个五大三粗像个男人,说话阴阳怪么吧嗓子还粗粗拉拉,跟含了刺儿似的,说话声音像男人就算了,长得也像。
一个瘦的跟麻杆儿似的,不准确的来说应该像小麻雀。
也不对,说长得像麻雀都有点儿侮辱麻雀了。
分明就像臭水沟里的耗子。
人长得恶心也就算了,怎么说话还自带一股子臭味儿呢?
怎么,你们这对姐妹花儿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骂你们,毕竟同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但是你们两个一点儿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有对象了没?
我十分好奇,像你们这样的能有男人会愿意要吗?
仔细想想,也有可能会有人要你这样的,比如说那个没了老婆带一堆孩子的,要不就是岁数儿大的老光棍。
你两个别不说话呀,也都各自说说找的都是什么样的对象?”
两个得意忘形的女大夫又震惊又愤怒。
林知瑜开口说话的时候,她们根本插不上嘴。
只能单方面被林知瑜逮着一顿骂。
头发根都么得竖了起来。
等林知瑜说完了,这两人恼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大夫,‘啪’地一声,将病例摔在了办公桌上。
伸手指着林知瑜,“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我们指名道姓的骂你了吗?
你上赶着捡骂!
真是新鲜了,有人捡东西,有人捡钱,我还是头一次见捡骂的。”
另外一个女大夫脸色也很难看,“有病就去看病,依我多年的经验,我看你应该挂精神科。
再去打个狂犬疫苗,省的跟个狗似的到处咬人。
这是我们的诊室,还容得下你一个精神病再这放肆。”
林知瑜拿起桌上的手术刀,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没指名道姓,说你们是老鼠,是麻雀啊。
谁让你们上赶着对号入座呢。
你们自己犯贱,我还能拦着?
另外,我劝你们俩小心说话,精神病杀人可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