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氏哪能让三儿挨揍,立刻和赵老头翻脸。
赵老头只说了一句,“你要拦着,我马上休了你。”
赵王氏和赵老头生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心里有些怵,可是看到赵三河被打的直叫娘,心疼地不行。
就要夺过棍子,和赵老头打起来。
赵老头有旧疾,再加上多年不干体力活,力气还没有赵王氏大。
争夺中,一下子被赵王氏推翻在地。
赵依依本想躺下休息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认命地起身。
她是上辈子欠了赵家人的。
林砚也要跟着去看,被赵依依制止。
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定是今天又下床了。
“你身上的药可是值三两银子,你再乱动,可就浪费了。”赵依依又拍了拍他的头发,“听话啊。”
再一次被当成小孩的林砚,白净的脸再次红润起来。
赵依依出去时,赵老头已经被扶到木凳上,看着状态,应该没啥大事。
院子里,寂静地可怕。
赵王氏大气都不敢出了。
赵老头手指紧攥着棍子,看向赵王氏:“你回娘家吧,赵家容不得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包括准备看热闹的赵依依。
赵王氏浑身都软了,瘫在地上,“赵四根,我嫁给你那么多年,当牛做马,还把孩子拉扯大,你如此对我!”
她越说越委屈,说话都带着刺,“你年轻受了伤,不能干重活,只能编个破篮子,整个家都是我养起来,你凭啥让我走!”
赵老头低着头,手里卸了劲,棍子落到地上,“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就拿什么。”
他抬起一张苍老的脸,看向赵三河,“三河,你娘在外面挨揍,你怎么能看得进去书。你得这个秀才有多重,你自己最清楚。”
赵三河捂着胳膊,还要辩解,又听,“以后,你想读书,自己挣钱。家里不会再供你。”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赵三河才知道惶恐。
哀求道:“爹,我知道错了。”
赵老头叹息,不再言语,他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的好儿郎,能闯敢干,去了不少地方挣了不少钱。
可是,一场徭役让他差点瘫在床。
当年,他本来有机会治好,三弟卷走了他看病的钱,娘偏心小妹,也不肯给他出钱治病。
昔日的家人翻了嘴脸,再加上病痛让赵老头渐渐消沉。
尤其是娶了赵王氏后,别人说他靠女人养活,更是让他抬不起头。
没想到,他一向看不上的孙女,果敢坚定,从她身上,赵老头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混沌那么多年,仿佛给了他当头一棒,把他打醒。
可是,那么多年,这三个孩子已经让他养废了。
赵依依看着赵老头佝偻的背影,突然有几分可怜赵老头。
一大把年纪,一直被人看不起。
养的儿子也全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也有几分理解赵王氏的嚣张,这个家男人立不起来,她若再好欺负,早就被人吃的不剩。
赵依依知道赵老头说得是气话,他不过是想敲打敲打赵王氏和赵三河。
不过,已经养了几十年的性子,真能掰过来吗?
赵依依不知道,这些也与她无关。
她只要把娘和小童养夫照顾好就行。
眼看到了晚饭点,刘春香和顾文淑去河边洗种子,赵大河和赵二河又砍了些粗木头,给鸡建个简易的笼子。
赵王氏躺在屋里抹泪,赵老头也不知去哪了。
这个家,诡异地沉默,只有二虎在笑嘻嘻地玩泥巴。
没人做饭,赵依依饿得不行,走到赵王氏跟前,“奶,你给我厨房钥匙,我去做饭。”
赵王氏抬起红肿的眼,看了赵依依一眼,也没说话,接下腰间的钥匙递给赵依依,想了想叮嘱道:“我今个不吃饭了,你少做点。”
赵依依点头,离开。
打开柜子,赵依依把放猪油的罐子拿出来,打开盖子,还有少半罐。
家里没啥吃的,赵依依从空间拿出一只兔子,利索的剥皮,剁肉。
想着毛皮放到冬天还有用,便洗净,又放到空间里面。
赵娇娇看到赵依依杀兔不眨眼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兔子那么可爱,你为什么杀它?”
赵依依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你可以不吃。”
赵娇娇哼了一声,“谁稀罕吃。”
家里只有盐,还有小菜地的几颗小葱。幸好赵依依记得王奶奶家有一颗茱萸树,从她家摘了点,最起码能去去腥气。
看见玩的真开心的二虎,赵依依招手让他进来,“二虎,你给我烧火好不好?”
自从二虎被赵依依私下治了几回,他不敢再叫赵依依傻子,每次都听话叫她二姐。
二虎看着案板上的肉,吞了吞口水,“二姐,咱们晚上吃肉吗?”
“对呀,你好好烧火,我给你找一个最大块的,好不好?”
二虎立刻扔下手中泥巴,熟练地坐到灶前,点着柴火。
赵依依挖了半勺猪油,放下葱,茱萸炝锅,考虑到茱萸带辣味,赵依依想着林砚受伤,不能吃辣,只放了几颗。
炒出香味,下了兔肉。
赵依依特意将兔肉切成了小块,容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