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道士老喜欢打道姑的主意(1 / 2)

在余闲在家睡大觉的三天,圣京上下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当然,绝大多数人的亢奋,和时下一系列的内忧外患基本没有关系。

云州有人造反?

常规操作啦,每年秋天都会有民变造反,这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嘛,朝廷照例派几位大员过去,很快就能摆平了。

燕幽匪患蔓延?

匪患不应该是燕幽行省的特色产业嘛,蔓延就蔓延呗,反正匪徒们打劫的是当地的老百姓,打劫够了过冬的粮食就打道回府了。

北境战火滔天?

打战就打战呗,制衡东宋和西唐,不是大景的基本国策嘛,今年东宋不乖打一打,明年西唐要是不听话照打不误,我大景天朝上国,肯定能拿捏得明明白白。

太子病重危急?

这貌似有点大条,太子当了大半辈子的储君,不会连龙椅都没坐过,就被他爹皇帝给先熬死了吧。而且太子妃据说还很年轻漂亮,守活寡太可惜了。还有其他几个皇子在虎视眈眈着,接下来皇家肯定又有热闹大戏了,大家准备好瓜子,拭目以待!

总之一句话可以概括吃瓜群众面临这些内忧外患的心态:看热闹不嫌事大,事不关己高挂起。

无论达官贵人们,还是底层老百姓,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活,只要圣京歌舞升平、风调雨顺就行了,圣京之外闹得再凶,也无非是给他们多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得更难听些,即便有一天圣京被人攻破了,大多数人也无非是换一个统治者继续当韭菜,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而且相比这几件噩耗,他们最近三天最关注的谈资,反而是有人登上了桃花书院湖心岛的塔楼第五层。

桃花书院历来在圣京各大阶层都拥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因为丰富深厚的学派传承,因为四大圣人的超然地位,也因为百年来从桃花书院走出来的英雄豪杰,使得书院在民众心目中的精神象征意义,更胜过了大景朝廷。

只要桃花书院屹立不倒,那圣京就能永享太平。

而对于登上湖心岛塔楼第五层的人,圣京的各個阶层,更习惯称之为“天命之子”。

书院内部对于登上塔楼第五层的人,是没有专属的称谓,但坊间都这么叫,久而久之,这个称谓也就深入人心了。

其实这个称谓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能登上塔楼第五层,意味着获得了四大圣人的认可,而圣人几乎是跟天道平起平坐的存在,按照这个逻辑,能登上塔楼第五层的幸运儿,不就相当于获得了天命的钦点。

而先前每个登上塔楼第五层的人,后来的建树,几乎都应验了天命所归……也包括了差点谋逆成功的前国师裴无常。

毕竟一些人的小心思里,还是很期待看到裴无常干掉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皇帝。

此次天降异象,使得一直沉浸于混沌中的塔楼绽放出万丈光彩,无疑宣告了又一位天命之子的诞生。

因此,关于这位天命之子的身份,成了圣京上下争相议论的话题。

其实这个话题,桃花书院是最有发言权的……但问题是书院针对这件事不发言。

从学员到教习们,基本都守口如瓶,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确定是谁登上了塔楼。81??

圣人们也没现身说法,他们自己也只能脑补猜测。

根据众多目击者的供述,大家基本可以把天命之子的“嫌疑”锁定在四个人的身上。

宁云心、潘大春、牧歌和余闲。

于是,一场求证行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大家先跑去安乐侯家找了潘大春,潘大春表示自己道心已毁,需要闭门反思。

接着又有人去拜访宁云心,这位唐国公主表示精神欠佳,需要静养。

然后还有人去郡主府问候牧歌,直接吃了闭门羹。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三位都在塔楼里被圣人出的考题给创伤了神志,这大约是失败了!

排除了这三个嫌疑对象,如此一来,大家的焦点就放在了余闲的身上。

但诡异的是,余闲从书院出来后,也宅在了威远侯府里,闭门谢客。

这可把好事者们挠得心痒痒。

这小侯爷到底是不是天命之子,就不能给个痛快话嘛。

后来包括康乐侯等熟人都坐不住了,亲自上门拜访,结果也都被秦氏给打发了回去,表示余闲还在睡大觉,一切等睡醒了再说。

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引人瞩目,一时间,威远侯府成了圣京各大阶层乃至天下各大势力的关注焦点。

谁不希望提前和天命之子打好交道呢。

哪怕不处好关系,提前知道天命之子的动向,跟风站队,一本万利。

就在这个风云际会的节骨眼,余闲却携着老舅秦泽,悄然离开了圣京。

再次顺着运河抵达了云州。

经历上次的民变叛乱,云州一度风声鹤唳、混乱不堪。

直到朝廷派来了关通和余则丰,在这一文一武两大能臣的联手平乱之下,云州城迅速恢复了安定。

反倒是云州城周围的乡村和县城地区,乱得越发像是一锅粥,民变不断,叛乱不停,风雨不休!

“外甥,你说你二叔的平乱策略,是不是有些问题?”秦泽站在船头,对比着城内城外的情况,忍不住吐槽道。

他只是在河面上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个大概,都看出了云州的问题,城内歌舞升平,城外一团乱麻,这平叛的节奏不对劲啊!

“没办法,云州是皇帝的老家,象征意义极大,云州城是断然不能出乱子的,换做你和我主政云州,也会优先保住主城的安定,否则没法跟朝廷上下交代。”

余闲坐在船头的小桌旁,喝着加了枸杞的热茶,咂嘴道:“而且,长生教的造反策略,也抓住了朝廷的软肋,知道朝廷会优先保主城,因此才会大肆在城郊乡村发展信徒,起事反叛。”

秦泽乜着他,颔首道:“那你觉得长生教的造反行动,有几成胜算?”

“五五开吧。”

“评价挺高的啊。”

“老舅,多看史书,你就会发现,自古以来的造反成功案例,基本都是走农村包围城市路线的。”

余闲信誓旦旦道,在朝廷绝大多数人觉得长生教只是乌合之众的时候,他却觉得长生教的造反大业很刑很有判头。

然而,无论余闲还是秦泽,都没有忧国忧民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