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简单的交流,彼此的来意都明朗了。
正阳真人三人也是听闻了梵清静斋的“闹鬼”事件,于是专门赶着天黑的时候过来查探一番。
“这位是……”
正阳真人注意到了余闲身旁的秦泽,眯眼打量了一番,迟疑道:“似乎在哪见过。”
余闲正要介绍,听到正阳真人这么一说,也不由看向了秦泽。
秦泽也在摩挲着下巴,显得若有所思状:“我也觉得道长似乎挺眼熟的。”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忽然同时瞪大了眼睛,并且露出了恍然之色:“是你啊!”
余闲一挑眉头,“你们真认识?”
“一面之缘吧,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吧。”秦泽感叹道。
“十五年前,那时你不是在远北吗?”余闲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对啊,我们就是在远北见过,当时道长和几位友人跑去远北探险,偷溜进圣殿被抓了,多亏我出手才放走了他们。”秦泽讲述着这段往事:“道长,我记得你当年还被那些荒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对吧?”
“咳咳……”
正阳真人的脸上闪过尴尬之色,忿然道:“当年……那是贫道粗心大意,误入了荒人圣殿内的机关陷阱,否则以贫道当年的实力,大可以来去自如!”
闻言,余闲就大概脑补出了老舅和正阳真人的认识经历。
想来,十五年前,年轻的正阳真人,跟着一群友人跑去远北打怪练级找宝贝,偷溜进了荒人的圣殿里,结果被人扣下来了。
而当时,秦泽已经在远北荒人部落里站稳了脚跟,于是就帮忙把正阳真人他们给放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正阳真人生怕秦泽继续嘴碎提起他的不堪糗事,连忙反问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们一边上山,一边闲聊。”
秦泽呵呵一笑,背负着双手,踩着石阶往山上而去。
不过走了没两步,秦泽忽的又想起什么,扭头问道:“对了,当年和道长在一起的那位小师太,她现今如何了?”
“你问这个作甚?”正阳真人露出几分警惕。
“好歹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啊,而且当年放你们走的时候,我和那位小师太曾经约定好,他日等她还俗了,就会以身相许报答我的。”秦泽一本正经地道。
正阳真人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硬邦邦地道:“当年我们只是权宜之计,你如果还要再提这件陈年旧事,那就别怪贫道翻脸不认人了。”
“什么态度,就这么对救命恩人说话的?”
秦泽啧啧道:“再说我也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只是想起那些年的那些事,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就顺口跟道长打听一下……哦,我又想起来了,当年我记得道长对那位小师太的态度也很特别,似乎有点含情脉脉的味道,该不会你们真的……”
余闲觉得八卦的味道越发浓烈了,旁敲侧击的道:“老舅,那位小师太的名字还记得吗?”
秦泽沉吟道:“让我想一想哈,好像是叫碧秀的……”
闻言,那两個小道姑当即脸色大变,失声道:“那是我们的掌教师父!”
“哈,她都成梵清静斋的掌教了,哎呀呀,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哈。”
秦泽二话不说,屁颠颠的往山上赶去。
“道门清净地,岂容你胡来!”
正阳真人也连忙拔腿追了上去,生怕秦泽染指他的“意中人”。
看到两人夜袭道姑庵,余闲顿生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出家人道德沦陷。
孙行甲挠了挠头,跟明闰嘟囔道:“师兄,师公说得果然不错,道姑庵最容易乱吾辈的道心啊,俺们可不能学师父那样,一把年纪还成天惦记道姑,耽误了修行大业。”
刚说完,孙行甲突然眨了眨眼,又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你也惦记着道姑庵里的人,还是俺兄弟的姐姐。”
明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恶狠狠道:“你少说几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完,他也一脸羞愤的走上了山。
余闲瞧着这几人的背景,跟孙行甲说道:“我给你们无极山提个建议,干脆以后每年定期举办两大宗派的相亲活动,省得一个个大晚上总喜欢往人家道姑庵跑,伤风败俗。”
孙行甲咂嘴道:“言之有理,不过和俺没关系,俺师父和师兄他们都没见过世面,才对这些道姑心心念念,但凡他们去过圣京,逛一次勾栏,就知道真正的女人该有多香多润了。”
见到两人在山门口谈论起男女之事,那两个小道姑啐了一口,狠狠瞪了眼两人,就逃命似的往山上赶去了,也不知道是担心师姐妹们的安全,还是担心大家的节操。
“其实吧,山珍海味吃腻了,有时候一些清粥小菜,也是挺可口的。”余闲拍了拍孙行甲的肩头,含着促狭的笑意跟了上去。
今天就来一场夜袭道姑庵avi吧。
……
夜色山间的梵清静斋,此刻沉浸于一片萧瑟荒凉之中,只有几盏青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也时刻被呼啸的山风摇曳拉扯着。
在斋里,余闲终于见到了那位便宜姐姐,余苏苏。
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存在什么期待感。
因为脑海里对这个姐姐的印象,余闲就不太美好。
长得不漂亮,脾气也不好,和威远侯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简单来说,只要脑补幻想一下威远侯的女装打扮,就大概知道余苏苏长什么样了。
德国骨科?不存在的!
从小到大,余闲就是活在这位姐姐的恐怖阴影里。
这姐姐太能打了,天赋也遗传了威远侯,十二岁就进阶到了武道八品。
她管教弟弟的方式,比威远侯和秦氏都更有效:讲究以(武)德服人!
在余苏苏的武德感化下,余闲的童年过得很乖巧懂事。
如今,久别重逢,余闲看到家姐,也显得很乖巧懂事。
“姐,听说梵清静斋正在闹鬼,你没事吧?”余闲抢先表现出关切之意,骨子里对余苏苏的敬畏和胆怯,让他不敢怠慢大意。
余苏苏的脾气也遗传了威远侯,神情始终很恬静沉稳,闻言只是摇摇头:“我没事,倒是你,事情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