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嘴角一挑，“我觉的怎么样重要吗？我就是拍了部控诉香江权贵阶层，不把普通人当人看待的电影而已，说是人性探讨也好，说是针砭社会现象也罢，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至于因此而引发了什么，这就和我没啥直接关系了。”

韩文远却不会就这么被他一句轻飘飘的话，给糊弄过去。

再一次瞪了他一眼，“你好好说话，别跟我打马虎眼。”

陈默撇嘴，“事实就是如此啊，在香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没地儿宣泄而已。

“就拿方满生的案子来说，是不是有杀人的嫌疑重要吗？其实就这个案子而言，是不重要的，关键就在于他选择了漠视生命，然后就通过各个环节的施压，把真相给遮掩了起来。

“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法律、肆意践踏道德底线的扭曲价值观和病态性格，才是最不能让人容忍的。

“所以，当这样的人多了，整个利益相关的勾连者，开始遍布各个机构部门、阶层领域，香江这个社会，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从舆论到警方，再到廉署和法庭，失去了应有的公信力，那已经完全不正常了，还有啥存在的必要？”

这次韩文远没有再开口说话。

陈默顿了下。

然后却画风一转，“再说了，我这次针对的就是方家而已，港府如果处理得当的话，借机震慑到一大批的人，应该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吧。

“别的不说，对于那个立法会和司法体系，在必要的时候加强一下影响力，还是可以的吧，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都抓不住，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韩文远猛地抬头看向陈默。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陈默矢口否认，“没有，但傻子都看得出来，香江是不变不行的了，难道这些大人物，反而会更加看不清形势？”

23条嘛！

应该就是今年到明年开始讨论的。

只是很可惜，终归还是有些大意了，被西方势力一顿连消带打，以至于功败垂成，进而造成了一连多年的混乱现象。

也让反香江势力，有了一个长足的培育扩展空间，最终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反动浪潮。

直到上面果决的出手干预，才强行推动了这一法案的实施，把“霍乱四人组”给打掉。

这四个人里面的其中之一，就是方谙生。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陈默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韩文远没有追着陈默问。

但他也算是看的出来了，这小子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否则也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就想了想才问道，“所以你觉得，就靠着一家新兴的网络传媒载体，就能在香江兴风作浪了？”

陈默耸了耸肩。

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韩叔您还是不太了解香江的情况啊，那些平时最喜欢高高在上的特权阶层，归根结底，是以利益为纽带联合在一起的。

“所以，看上去似乎牢不可破，有点儿同气连枝的意思，但实际上，这也恰恰就是他们的弱点所在，只要破开了利益这个环节，就会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形成连锁反应。

“而紧要关头，明哲保身才是很多人的第一反应，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什么反戈一击、落井下石啥的，也不是不能做得出来，只要……利益足够。”

弃卒保帅嘛，这种套路，那些人玩的可比谁都溜。

韩文远还是心里很没底，但也还是没有往深里问，倒是开始在心里琢磨，到时候跟过去的调研小组，是不是可以加两个名额了。

或许关键时候，能用得上都不一定呢。

至于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真把香江搞到乱七八糟的，他可没有想过。

一个陈年旧案而已，大不了能牵扯出来几个渎职不作为的，顺手给撸了就完了呗。

舆论闹得再怎么沸反盈天，难道还能真闹到把整个香江给霍霍了？

不可能嘛！

就算真的像陈默所说，事情最终指向了方谙生的以权谋私，那自然也会有法律和廉署去立案调查。

而且，对方也已经从政务司负责人的职位上退下来了，压根儿就影响不到港府更多的意志。

却不知道，这次陈默忽然逮着了一个机会，又怎么可能会白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