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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沧海,如今在御前当差。对贵府的四小姐一见钟情,诚心求娶贵府四小姐李淑莹为妻!”
媒婆也帮着说好话。做这行的,舌灿莲花那是基本操作。在媒婆的一番说和下,李父欣然同意将女儿嫁与沧海。
沧海这才道:“在下听说你欲将四小姐嫁与一鳏夫为妻,这两日便要来迎娶了。这件事情,伯父还是尽快处理的好。
免得闹出一女许两家,或是我们以强凌弱的肮脏事情来。”
李父讪讪道:“是李某思虑不周了,贤胥放心,李某人必定处理妥善了。”这八字才写了个头呢,这“贤婿”二字就喊上了。
不得不说,李父打蛇随棍上的本事是真的了得,这脸皮也是足够厚。
他问沧海:“贤婿,不知小女现在什么地方?可否把她送回家来,未婚的女儿家,住在外头惹出嫌话来可不好听。”
沧海嘴角抽搐,这会儿想起女儿了,早干嘛去了。不过,看在李淑莹的面上总得给他两分脸面。
“皇后娘娘得知四小姐被逼婚,无处可去,便将她安顿在自己的温泉庄子上。她好的很,伯父若是想她,在下明日便将其送回府中。”
李父一听,立即松了口气,笑的满脸的肥肉乱颤:“如此,甚好,甚好!”
李父收了东西,唤来李母拿出了李淑莹的庚帖,双方进行了交换。李母越看沧海,越觉得这年轻人忠厚踏实可靠,笑得合不拢嘴。
对于丈夫不顾她反对,硬要把小女儿嫁给一个三十多岁,接连折磨死三个老婆的男人的事情,她是万般反对的。甚至不惜代价帮助女儿逃婚。
如今得知女儿竟还有这样一桩好姻缘找上门来,她煎熬忐忑了多日的心终于放进了胸膛里,因此对沧海是越看越满意。
事情说定,离开前,沧海正色对李父道:“皇后娘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伯父。”
李父腰弯成了九十度,谄媚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沧海皮笑肉不笑:“娘娘说,商人逐利无可厚非,然,过犹不及。以女儿终身之幸福,换儿子之前途无量,不是福,是缺德!”
李父闻言一张大脸涨得通红。
沧海可不管他,带着几位兄弟,果断地告辞离去。
也不知李父与那鳏夫说了什么,又或者让出了怎样的好处,总算是妥当地退了这桩婚事。
无疑,他是肉痛的。可一想到即将得到手的金龟婿,他又得意起来。到底记得蒋禹清的话,不敢再放肆。
沧海和李淑莹的婚事,在蒋禹清的有意推动下,六礼走的十分顺畅。沧海这么些年,也攒下了不少的老婆本,加上“两位老板”给的赏赐,聘礼办得十分的体面。
俗话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
赶在腊月十八的大吉日,沧海成婚了。
出阁那天,李淑莹的几个姐姐都回来了。姐妹几个看着一脸幸福娇羞的妹妹,无不羡慕道:“还是小妹有福气,没有公婆需要侍候,一过门就能当家作主。
往后跟妹夫好好过日子,再生几个孩子,这人生啊也就圆满了。”
“那便借姐姐们的吉言了!”
吉时到,李淑莹带着姐姐们和母亲的祝福,被大哥背出了李家的大门,往后再回来,她就是客了。
沧海的婚礼,帝后亲自出席,引得无数朝臣羡慕。前来送亲的李家人亦有荣与焉。
沧海作为景衍身边,第一个脱单的,暗卫出身的明卫,被一众羡慕嫉妒恨的兄弟们,灌了不少的黄汤。若非蒋禹清事先赐了他一枚醒酒丸,这洞房非得泡汤不可。
一夜花烛摇曳。
次日,新人进宫给帝后磕头谢恩,蒋禹清又赐了李淑莹一些珠宝首饰,嘱咐她务必好好过日子。
沧海既已成婚有了家室,再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在景衍身边当差,便不合适了。
景衍便将其调任禁卫军副统领,他的位置则另选了人上来顶替,名唤远山。
年二十八,六部封印,正式放年假。二十九,举行宫宴,三十则是家宴。
初一上午,内外命妇进宫拜年,也是各种忙碌。初二蒋禹清同景衍回娘家一直忙到初四,她才能真正的停下来休息。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如春。几个孩子都在太上皇后的宫中,陪着两位老人逗趣儿。
蒋禹清侧躺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本书,漫无目的翻看着,不知不觉,竟然有了睡意。
所谓春困秋乏,大抵如此了。
修道之人,随心所欲,既然困了,她便放任自己沉沉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于梦中惊坐起,额上冷汗涔涔。
她竟然梦到了东洋南府发生了数百年不遇的大地震,梦中竟然给出了清晰的地震震级——89级。地震,波及整个东洋南府一十二县,及东洋北府的沿海各县,房屋等倒榻无数。
大地震随后又引发了可怕的海啸。
海上掀起的巨浪,高达十来丈,铺天盖地的扑进内陆,排山倒海的摧毁了一切。
首当其冲的就是东洋府的水师,他们的驻地就在海边。
巨浪袭来的时候,他们正忙着救灾。尽管之前看过蒋禹清发下来的册子。知道大地震后可能会发生海啸,做了一定的防范。
但是,谁也没想到海啸竟然会这么大。
巨浪咆哮着冲上大陆,掀翻了停泊在港口里的宝船,也摧毁了大营,无数水兵被巨浪卷进海里,随后消失不见,最后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除了水师大营,沿海的渔民们也伤亡惨重。
待海水退去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人和牲畜的尸首,遍地都是,被海水泡得发胀,宛如一片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