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这日请客后,赵巧月变得更忙了。
同柳孟春和王姑娘见面的时间住在她进入甲等学舍几乎没有,即便她们还住在同一个大院里。
赵巧月进入甲等学舍,发现自己的不足有太多。
在八股文和四书五经等与科举相关的功课花费的时间越发多了,她努力追赶同学舍岁考依旧还在甲等学舍的五个学子。
不过该学的其他知识,她依旧没有减少。
每日跟着甲等学舍学着该学的,然后再跟着贺肇学该学的,时常熬夜到将近丑时。
宋娇看得十分心疼着急又担忧,想尽办法给赵巧月补身体,将她照顾好。
赵巧月在宋娇照顾下除了月事来人不舒服外平常还真没有生病。
忙忙碌碌,春去秋来,时间飞逝,赵巧月在应天书院的学习时光读过了快要两年时间。
启元二十四年七月初十这日,也就是赵巧月十八岁生辰之后没有多久,她便去向夫子辞行,要奔赴镇宁州参加八月九号秋闱。
贺肇在赵巧月进入甲等学舍这一年,他看着她一步步成长,由成绩在学舍末等,超越学舍里的五人成为最优,还将他们远远落在后面。
贺肇是自豪的,因为有这样一个徒弟。
今儿知道她的来意,贺肇没有挽留,因为他还知道他这个徒弟性子倔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贺肇道:
“我知道你去意已决,以后宦海沉浮,莫忘初心,老夫祝愿你前程似锦,达成所愿。“
若是一开始他看不出这个徒弟的野心,只为了改变命运。
这一年的时间,他看得明白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那么追求的就绝不是有官可做,还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势,想必也是他这个徒弟想要的。
贺肇曾经想过阻拦,可他发现他拦不住。
要说后悔看错收了这么个徒弟吗
虽说这个徒弟与他奉行的思想不同,贺肇却没有后悔,他甚至还想看看他这个徒弟能走多远。
赵巧月知道贺肇已经看透她藏在心底的心思,也知道他的宽阔心胸接受了她这个徒弟。
跪下给贺肇磕头,拜了三拜,赵巧月承诺道:
“夫子,咱们师徒思想不同,在以后也有可能因为政见不合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您永远是学生的夫子,学生在此拜谢您这两年的教导之恩,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贺肇伸手搀扶赵巧月起身,他语重声长道:
“巧月,老夫心中唯愿百姓安,不管你追求什么,切勿以百姓之利谋求私利,你永远都会是老夫的徒弟。”
赵巧月保证道:
“水可以载舟,亦可覆舟,这个道理学生是知道的,夫子请放心,学生所追求的绝不会让自己民心向背。”
贺肇微微颔首就让她下山了。
赵巧月带着宋娇回小院拿行李,柳孟春和王姑娘来了。
王姑娘不高兴道:
“巧月,还好我赶上了,要不然咱们再见就在京都了,你这丫头走都不告诉我们的吗亏我还一直拿你当朋友。”
柳孟春也埋怨道:
“咱们此次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见,现在你就要走,我们连给你饯别的机会都没有,巧月你这么做可不好。”
赵巧月这一年同两人没有什么交集,同学舍的同窗除了学习上必要交流,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
如今他们也要去参加秋闱,大家都各奔东西了。
她以为不会有人来送她,毕竟她在这里的两年都没有结交朋友。
要说特别相熟的那要是数藏书楼的管事,她昨儿已经同他告别。
赵巧月因此还真没有再想到有人会来送她。
这会子有人来送,她自是不会说些令人不高兴的话,不过她这个小院也不适合招待客人,她道:
“我以为你们要上课就没有打扰,既然你们现在来了,你们不能下山,那我们去食堂,我请你们喝茶吃饭赔罪如何”
王姑娘摆摆手道:
“那倒不必了,还是我请你们吃饭,给你饯别,以后咱们在京都见。”
柳孟春也提出她请客,于是她就同王姑娘争论了起来。
看来这两人经过两年相处已经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有成为好友的趋势。
赵巧月道:
“好啦好啦,你们别争论了,咱们都想请客,那就三人平分,算是彼此都请客,你们意下如何”
两人觉得不好,又因为她们都想请客没想到特别好的法子,于是她们选择同意赵巧月的方案。
刚走到大院门口,赵巧月又见到钱学子他们,也就是一起去顺天府参加武试的四个学子。
见他们拦住她的去路,赵巧月心有猜测,问道: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钱学子道:
“听说你要走,我们来给你送行,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她在这里不是形单影只的求学者,赵巧月说要请客吃饭作别,同时也邀请钱学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