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野靠着憨厚老实藏匿自身,但本身情商不高,还能从他嘴里套点话出来。
可张震靠着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藏匿自身,有时候傻傻憨憨的,但是关键时刻又是狡兔三窟的狡猾模样,很难判断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出去后具体跟我说。”江至晚说了一句,快步走进倒座房。
那角落里,一地猫毛与血迹,还有两颗血色的圆球。
“这是什么?”程星淼锁着秀眉,在圆球边蹲下。
张震大惊:“我去?原来绝户阵是这个意思?还真给猫做了个绝育?”
“你布阵之前,居然不知道阵法到底什么用?”谢城安大惊失色。
“我为啥要知道?我看一张八卦图能看出四百多种阵法布置来,我又不能一个个去试!大概知道这是个小威力的刀兵杀阵就好了!”张震满不在乎地说。
对于张震失控级别的天赋,江湖小队已经开始习惯了。
此刻的倒座房里,还是义庄的模样,棺材和干尸的碎片倒了一地,很显然,整个庭院只是停止了天塌,并没有恢复原本的样子。
现在,在那一堆猫血之前,一座小小的神龛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所谓的神龛,只是墙角挖掉几块砖,里面放上一尊木雕神像,在神像前摆一块发硬的白面馒头。
最后,在馒头上插上几根香。
这种地方,馒头上没有留下老鼠啃食的痕迹,也算是这尊神像显灵了。
江至晚蹲下,细细地打量着这尊神像。
似乎雕刻的,是一位女子,准确来说,是一位大夏的中年妇女。
她左右拎着木桶,右手一柄浮尘,头发高高盘起,神态像是个道士,可是肢体语言又像是个劳动妇女。
“看起来,并不像是个神。”谢城安小声说。
“也不是每一尊神都是高高在上的。”江至晚说着跪下,对着神像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念有词,“虽然不知道您到底是人是神,但总归是长辈。后生江至晚叨扰清梦,不胜惶恐。”
他说完,最后一个头落地,然后久久未起身。
江湖小队很自觉地围成一个圈,替江至晚护法。
此刻的江至晚,好像进入了一个玄而又玄的世界。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沙海之上,周围是呼啸的,吞噬大地与生灵的沙尘暴。
那沙尘暴不断旋转,慢慢落地,组成身边的具体景象。
黄沙漫天,枯骨与砂砾忽然堆积成一个个巨大的沙丘,从江至晚的脚下升起。生锈的刀剑拧成锈铁绳索。
黄沙与尸骨形成了一座古老的金字塔,江至晚站在塔尖,他的对面也是一座狗头神像。
金字塔与神像之间,只有刀剑拧成的铁索相连,铁索之下,便是滚滚岩浆!
“是要我走过去么?”江至晚思索着,看着远方的狗头人雕像,“那好像是沙漠神族的雕像,就是他作为造物者的使者,入侵了这个小院么?”
他还没想完,忽然就听见脚下一阵脆响。
金字塔顶的砖石破开一个小洞,洞里漆黑一片,寒风呜咽作响。
从那洞口中,一只黑色的,干枯的手伸出。
抓住了江至晚的脚踝……将他脚上的战术靴,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