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谷想退却在全盘的否决声音中退不得半步。</p>
于是乎，柯美拉在海外市场的反击就此展开。</p>
双方打了一个昏天黑地。</p>
短短五天时间，胜负已分。</p>
黄金之风的海外宣发阵仗愈发萎靡收缩，柯美拉重新占领上风。</p>
消息传来。</p>
从上越景正到小泉一夫，公司里上上下下齐唱凯歌，欢欣鼓舞。</p>
个个精神气十足，腰板挺直，准备迎接马上就要到来的东津电玩节！ 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p>
……</p>
是夜。</p>
森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p>
躺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中不安。</p>
手机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p>
直至凌晨，才终于下定决定，翻身坐起，点击了那个号码，拨打电话。</p>
嘟——</p>
嘟——</p>
嘟——</p>
电话响了几声。</p>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撒西部利啊森谷桑，这么晚来电是有什么事吗？”</p>
不错。</p>
电话那头的男人，正是顾晟。</p>
“呃……”</p>
森谷叹了口气，张了张嘴： “抱歉，顾桑，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实在是失礼。”</p>
“哎，没关系，”</p>
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像是顾晟坐起了身：</p>
“怎么了？”</p>
“嗯——”</p>
沉吟了一声，森谷有些犹豫着开口道：</p>
“之前针对于伱们的各项宣发压制，包括这一次海外市场的争夺，全都是由我一手策划的，”</p>
“希望顾桑不要……太过介意。”</p>
森谷的声音低低的，感觉十分过意不去。</p>
然而，早有预料的顾晟却并不气恼，只是笑笑：“尽忠职守，森谷桑，你看我像是公私不分的人吗？”</p>
闻言。</p>
森谷一愣。</p>
接着倏然一笑：“也是，顾桑这般心胸广阔的人，一定不会因此怪罪我的。”</p>
说到这。</p>
双方都沉默了一下。</p>
接着，就听森谷继续开口说道： “今天这个电话，主要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顾桑为我解惑，”</p>
“哦，当然了，如果不方便的话，顾桑也大可以拒绝。”</p>
就听电话的那头，顾晟呵呵一笑：“没事，森谷桑但讲无妨。”</p>
森谷迟疑了一下。</p>
接着开口，问道：</p>
“海外宣发的收缩，是顾桑有意为之的吧？”</p>
片刻。</p>
顾晟的声音响起：“是。”</p>
沉默。</p>
长久的沉默。</p>
森谷彻也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p>
说来也奇怪。</p>
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刹那。</p>
他原本高悬着忐忑心情，反倒就此落地了。</p>
毕竟，再有三天。</p>
东津电玩节就要开幕了。</p>
《鸟居》和《只狼》的宣发大战，已成定局，再无可更改。</p>
“好吧……”</p>
森谷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叹气，摇了摇头：</p>
“也包括东津吗？”</p>
听起来，这话似乎有些没头没脑。</p>
一般人也听不懂他在问什么。</p>
不过顾晟却听懂了。</p>
张了张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说道： “明天上班路过银座的时候，可以停下来看看，应该会比较显眼。”</p>
“……好，好……”</p>
森谷点头：</p>
“那……我就不多打搅顾桑了，晚安。”</p>
“晚安森谷桑，”顾晟也随之挂断了电话：“两天后见。”</p>
月落日升。</p>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p>
街道上行人零落，此时还未到早高峰，路上的人并不多。</p>
朦胧秋雾之中，一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在雾气中穿行。</p>
森谷手握方向盘，微微一打，进入了辅路。</p>
行人稀零的街道斜对面，一座座华美大厦林立，鳞次栉比。</p>
而位于街角处最大的条式楼商厦，便是银座商圈的最核心，坐落在号称‘霓虹十字路’上，占有东津最繁华，甚至是全霓虹最繁华商业地带的银座三越百货商厦。</p>
此时。</p>
三越百货的侧立面巨幅广告位上，几个工人正在施工。</p>
原本铺张在这里的珠宝广告被替换掉。</p>
一卷巨幅宣传海报，正蓄势待发，等待着铺展。</p>
秋日清晨的薄雾微凉。</p>
森谷彻也点上了一支香烟，裹了裹身上的大衣。</p>
而大厦上方的工人们，也在此刻喊起了号子——</p>
“一气！尼！桑！（一，二，三）”</p>
随着最后一个数字飘散在秋雾之中。</p>
一副巨幕海报，滚滚铺展，展示在了全霓虹最繁华路段之上最夺目的位置上——</p>
一名身着土黄色粗布外套的男人，正双手杵刀，半跪于飘飘红叶之中。</p>
一张面容棱角分明眼神深邃坚毅。</p>
手中，武士刀寒光森森，左手义肢机括精密。</p>
而在画面右侧，一上一下的主副标题醒目——</p>
【SEKIRO】</p>
【Shadows Die Twice】</p>
森谷彻也看着那巨幅海报沉默了良久！</p>
接着，摇头一笑。</p>
带着无奈，带着苦涩，带着难以挽回的失落。</p>
他最担心的情况，终究是发生了……</p>
(本章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