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点头:“嗯,老夫人是胸有成竹了,那芸暖洗耳恭听。”
东方老夫人笑了,缓缓地说道:“当年妹妹为了钟无筹离开家后,我们就一直都没见过面,当年钟无筹追随了祁侯爷而去,钟家说妹妹身亡,我们去的时候竟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便用了点儿手段,把那些买卖都收了回来,是总觉得妹妹不会死,可我也找不到她,她啊,倔的如同一头驴子,说都不肯跟我们说,更不用说见我们。”
苏芸暖轻声:“不怪老夫人找不到,遇到钟老夫人的时候,她在祈家军那些眷属中。”
“她要是知道你在我面前叫她钟老夫人,怕是会伤心,但我反而理解你的想法,芸暖是个有傲骨的姑娘。”东方老夫人笑着继续说:“就是年初的时候给我写了一封信,也不肯叫我一声姐姐,我也不叫她妹妹,叫她钟夫人,反倒还亲近了一些。”
苏芸暖笑了:“她老人家很和蔼,教了我好多。”
“那是疼你,年轻那会儿出了名的铁娘子,可不是个善茬儿。”东方老夫人说到这里还有点儿怨念了,摆了摆手:“不说那些,信里夸你好几回,我便记在心上了,她的孙女和我的孙女有什么区别至于钟家,她那个脾性啊,应该是收拾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还想呢,看了舆图都没见到青州。”苏芸暖是很惦记钟老夫人的。
东方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些闲话,咱们说正经的,我手底下铺面不少,伙计和掌柜的也多,你想要用多少人给我个数,我这边给你安排妥当,至于买卖,我这里有一本册子,上头都是咱们自己的铺子,但凡货物送过去就可以,下面的人办事还是很妥帖的。”
说着,东方老夫人从旁边取过来册子递给苏芸暖:“这事儿你别推辞,虽然我到现在也觉得钟无筹配上我的妹妹,可祁侯爷是让人敬佩的,如今的祈煊也是让人敬佩的,更不用说妹妹的三个儿子都在祈家军中,权当是民养军吧。”
苏芸暖还要说话,东方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又取出来个匣子:“这玉佩是信物,但凡是钟家的那些铺子里人,或者是跟着你的伙计和掌柜的,玉佩在谁手里,谁就是他们的主子。”
“您这让芸暖不知道说啥才好了。”苏芸暖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东方老夫人端起茶抿了口:“什么都不需要说,但凡世族大家都目光长远,也都必须懂得进退,天下太平后,我们东方家就要避世而居了,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能寻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也不枉他们跟我们一回。”
苏芸暖双手捧着玉佩:“那芸暖就接了,不过也得给您一个保证,代为保管,这些人往后我给工钱,铺面市价租赁,账目都会记清楚,不论何时,不管是您还是钟老夫人,亦或是两家后人,只要我芸暖还在,必会认账,并且需要什么都会尽我所有。”
“好。”东方老夫人要的也就是这句话了。
元初帝年幼,三王中,两王退走回了封地,一王留在京城。
这真正让天下太平的就是祈家军。
而把这一切交给祈家未来的主母,必会给自己的家族和钟家的后人留下莫大的善缘。
上岁数了,看开的事情也就多了,放手给后代胡闹,被人忌惮,不如拱手让给有能耐的人,那才是聪明。
这件事办好了后,便无大事了。
苏芸暖认认真真的给钟老夫人写了一封长信,让东方老夫人转交,毕竟这样的大家族肯定有自己传递信息的方式。
而接下来得日子,苏芸暖带着潘玉竹爬山逛景,玩儿的不亦乐乎。
东方老夫人也不再露面了,吩咐下面的人照顾好,也约束东方家的人不要去打扰。
至于祈煊那边事情办得如何,东方老夫人也不问,少年尚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多一些扶持总是好的,毕竟祁侯爷的血脉嘛。
半个月后,苏芸暖过来跟东方老夫人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