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汉子说:“不是说过了,一个四寸十二厘米见方的盒子。这总不是金国的玩意儿了吧。”
陈程说:“你确定你们只要盒子,不要里面的东西?”
“自然是要的。”虬髯汉子并不莽撞,刚才的失言只是因为他也不知道盒中是什么东西。又因为他和金人有破家之仇,被人说与金人勾连实在是过于气愤。
“那你们说,里面是什么?”陈程陡然提高声音,一招刺伤虬髯汉子大腿,将他逼出战团。
虬髯汉子顾不得腿上的伤,竟是先拿目光去瞟领头的中年人,想来是希望中年人说出答案,打掉陈程的嚣张气焰。
中年人却大喝:“大家别被这贼人给搅乱了。我们沅江六十三船盟又不是什么打家劫舍的江贼,难道平白污蔑他不成?只是那东西是船盟宝物,说不得。”
陈程皱眉。看来问题在这阴鸷中年人身上,之前他就一直怕自己多说,一再号召大家赶紧动手。现在更是明明已经说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他还在强调他不是江贼,牛头不对马嘴。至于说宝物说不得,那简直就太可笑了。
他心念既定,便说:“无妨,你将那宝物悄悄说与你的三位同伴听听。让他们先听听是不是我从你们那里偷走了的东西。”
“这东西怎么能说给他们听呢?这是本船盟的绝对秘密。只有少数几人才能知道。旁人若是知道了,只能死。”中年人断然拒绝。
“哈,既然如此,那么之前你说让我交出这东西就饶我一命,岂不是诓我?还是说你们船盟的承诺本就是狗屁不如。”陈程冷笑一声。
那老者此时也稍稍退开半步,不再与陈程死斗。他问:“季香主,本帮到底有什么东西如此秘密?”他也是察觉到这中年人语焉不详,有些问题了。
季香主摆摆手:“别问了。”
此刻只剩后生一人面对陈程,他自然也不愿再战,急忙也退了出来,并庆幸陈程没有乘势追杀。这也是因为陈程这功夫,以这些人的水平都看不出深浅来,自然也看不出陈程早就是强弩之末,还对他提防得很。
当然,若是没有其他人帮忙的话,他们三个就算一直战下去,也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就是了。
“季香主,说起来这次你手上也没有老大的令旗。到底确实是此人偷了老大的东西,还是你假传盟主令?”老者看着季香主,缓缓说,声音不大,但绝对不会被夜风吹散分毫,让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季香主看向三位手下,阴鸷的脸上也不觉暗暗一红,好在黑灯瞎火,也没几个人看得清楚。他支吾一阵:“你们先拿下他,审出东西来再说吧。”
陈程势要让他们离心,只追问:“季香主是吧?你且说说我到底拿了你们什么东西?或者你说的盒子里到底藏了什么?”
季香主脸色更加难看,他看向三位,三位似乎都用有些古怪的目光回应过来。他只得轻叹一声:“要不,我单独告诉你们三个吧?你们跟我来,我们先回自己船上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是点点头。那季香主转身便朝着自己船的方向走去,只是没走出几步,他忽然身一软,倒在地上。众人都是一惊,虬髯汉子不觉大喊起来:“季香主,你怎么了。”一面将他扶了起来。
将季香主脸翻转过来,却只见他双目闭合,口中淌出黑血。虬髯汉子立刻将手探向他的鼻孔,竟然没了气息。
“死了?这是中毒了吗?”老者喃喃说,他的目光先是如鹰隼一般扫过陈程,却又想起陈程根本就没碰过季香主。若是陈程有这么一手暗器伤人的绝技,早就可以下手,也等不到现在,目光不觉有缓和下来。
只是他也断然不可能就此就判断什么,朝着陈程拱拱手:“我们先将季香主带回去查明情况。若与阁下无关,大家自是相安无事。若是阁下动的手脚,小心我们沅江船盟的追杀令。”
陈程将手一摊,作出一个“请”的动作。
因缘录
射雕中仅提到金国皇帝完颜璟的名字。但按推断当时的皇帝应为完颜永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