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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室中的角落,李庆与宋秋隔桌对坐,明黄色的灯光将两人层层包围。
在李庆沉默的时间里,宋秋侧过身子,从桌下的木质抽屉里拿出烛台与蜡烛,他先将烛台在桌上摆正,而后用手挡住风,小心地将蜡烛点燃。
烛光摇曳,在两人的中间又撑开一片光明,将那令人略感不适地神秘驱散了些许,也让两人所处的区域划分出不明显的明、暗、明三块区域。
“想好问题了吗?”宋秋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适当的远离了“明”,趋近于“暗”。
新点燃的烛火映照出李庆平静的脸庞,他用单手比画了一圈,说:“这些书中,有能解答我的疑惑的那一本吗?”
“没有,”宋秋缓缓说道,“以前有,但在撤离的时候,那些书籍都被他们带走了,虽然只是一些抄本,但上面也绝不会允许它们落到死对头的手中。”
李庆顺着宋秋的话,问道:“一直听你说以前,当时宁浦分部的都有哪些人啊?”
宋秋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他略微沉吟了一阵,说:“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问我源质和超凡能力的那些事。”
“不着急,那些事你早晚都会告诉我的。”李庆玩笑似的接了一句。
宋秋不置可否,拿手指敲着桌面,说:“当时满编的五个人,一个是我,你见到了,我的事乏善可陈,就不说出来煞人风景了,另一个戴小姐,嫁人了,婚后生活,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有两个人,出于保密原则,现在还不够向你透露,而且就算告诉了你,对你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还有一个人呢?”李庆自然而然地追问道。
“剩下这个人,你也见过了,”宋秋停止了手指敲击桌面的动作,“顾长明,还有印象吗?”
“当然,肖锦就是和顾队一起来的。”
李庆微微一怔,他确实没有想到顾长明与宋秋还有这样一段渊源,虽然宁浦隶属福永市,从宁浦分部提干到福永分部也是情理之中,但两人的年龄,至少从相貌上看,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他是个有情怀,肯干事的人。”宋秋笑了笑,分不清他这笑容是在赞许还是在讽刺,他盯着木桌上的烛火,眼眸中倒映出纤细的火束。
似是能看穿李庆心中的想法,宋秋话锋一转,道:“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我太老了,顾长明却那么年轻。”
其实我不觉得顾队年轻,毕竟也是四十出头的老男人了……李庆心中这么想着,但这并不妨碍他点头对宋秋的话表示同意。
“如果顾长明没有谎报年龄的话,他今年应该……应该满三十八了,”宋秋想了想,报出了这个数字,随即又补充解释道:
“我们那一代人,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通过修改出生年月来修改年龄不是什么怪事,像我,官方登记的年龄是四十一,而其实我才三十九,今年十月份才满四十。”
李庆好奇地看着宋秋,似是想努力分辨出他是不是为了面子在撒谎,片刻后,他意识到这样做似乎不太礼貌,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
“我之前听顾队说,‘永远不要在枪手面前用枪’,他的超凡职业是枪手吗?”
“不是职业,是序列,”宋秋纠正道,“他属于‘枪手’这一序列。”
见李庆面露疑惑之色,宋秋从抽屉中拿出纸笔,将身子往前靠了靠,说:“还记得我刚才对源质的描述吗?”
“源质是超凡者的养分,是超凡力量的源泉,而对普通人来说,源质是致命的毒药。”李庆用自己的话将脑中所想的内容复述了出来。
宋秋点点头,对李庆的好记性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肯定,他打开笔盖,在纸上从上至下画出三个图案:一个尖尖的三角,一个被波浪线围绕的小圆圈,一个火柴人。
“方尖碑、源质、超凡者。”宋秋用笔顺次指点下来,“一座方尖碑,一种源质,一条超凡序列。”
紧接着,宋秋在尖三角的旁边写下一个“伍”。
“迄今为止,一共有五座方尖碑现世,与之对应,便有五种类型的源质,也就形成了五条超凡序列,分别是四象使、刀剑客、观星者、枪手以及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