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突然听陈桥和黎之提起那个古怪的老人,他脑门嗡的一声,隐约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但又不明白是什么。
“安陆,彭老先生为什么那么喜欢黎之?”
他问前头开车的安陆。
安陆说:“当然是因为她仗义啊!”
“仗义?”
“嗯,您昏迷那会儿,赋希集团都乱成一锅粥了。董事长和夫人一急之下都住了院。
少奶奶一个人扛起了照顾你们三的重任,还要不断地奔波在各大股东之间斡旋。
老板,少奶奶的肩膀上有个牙印你知道吗?”
傅斯彦的目光凉凉地刮向安陆,吓得安陆连忙解释:“嘿嘿嘿,你不要想歪了啊!我可没有故意去看少奶奶的肩头。是这事整个秘书部的人都知道。”
“他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那是为了你才受的伤啊!”
安陆说:“当年情况紧急,我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彭老隐居的大概位置,少奶奶为了抓住时机,一个人争分夺秒连夜上山。山路不好走,她又是个女孩子,这一不小心就走错了方向,闯入了野林区。
野狗您知道吗?
妈呀,那叫一个凶残啊!
我们赶到的时候,少奶奶的肩膀已经被咬伤了。
可为了第二天的董事会,她还是坚持要先找到彭老,求到他愿意帮忙了才去医院。”
安陆的话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当年的情况。
傅斯彦的脑子一片空白,想的是那样夜黑风高的野林中,黎之一个人被野狗追得无助狂奔的样子。
安陆还说,黎之为了求得彭老支持,大冬天里,扛着伤在他的院子里生生冻了一夜……
他的声音低哑:“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
“我们都以为您知道啊!”
少奶奶那么真心对你,是个瞎子都该看得见吧?
可是,傅斯彦突然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那个善良的女孩啊,她那么真情地对他,他却听信了黎曼的话,误以为她是在惺惺作态,是为了离婚的时候好从他这里多要一点钱才对他好的。
他真是该死!
“之之,你的肩膀上怎么有个牙印?”记得,他们有次恩爱后,他曾摩挲着那个牙印问黎之。
黎之说:“狗咬的呀。”
她当时的语气是多么的云淡风轻啊!
轻松得,就像是在开玩笑,逗趣他是狗!
因为,他每次和黎之做那事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吻遍她的身。
有时候急了,还会咬上那么一两下,然后她就会低低地笑话他:“傅斯彦,你是狗吗?”
傅斯彦,你还真不是人!
傅斯彦暗暗地地锤上了自己的大腿,想想当初,他但凡多问一句而不是傲娇地倒头就睡,那,他也就知道之之为付出了那么多了!
“狂犬疫苗那么痛,娇气的她当时是怎么忍过来的?”
“嗯?”
一辆大货车开过,喇叭声挡住了傅斯彦心疼的声音,安陆没有听清楚。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傅斯彦,听得他低声问:“安陆,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喜欢你啊。”
但,安陆说完之后又补充:“不过那是以前了,现在吧……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了,也许,是安感。”
好抽象的三个字,让车后座的男人彻底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