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佛口女?”
不过片刻,男人愕然出声。
沈离才解开禁术没多久,不意外对方能看出,她坦然点头。
男人看她的目中便多了些古怪的意味深长。
他淡声道:“仅是如此,并不足以令我日后收你为徒。”
“您为什么会收我为徒,我也不清楚。”
沈离耸了耸肩,再次理直气壮的说:“不管如何,现在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您未来的徒儿要饿死了。”
男人:“………”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一个字都没出口,忍耐的撸起袖子去小厨房。
沈离实在疲惫的没力气,才走了一步,跌坐在台阶上,靠着柱子喘气缓和。
下一刻,哐当一声脆响,一个小瓶子咕噜噜的滚到她跟前。
她抬头,男人自顾自的洗菜烧火,空闲间还给沈离把药材煮上了。
沈离小声说了句谢谢师父,拿起瓶子来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咽下去,靠着柱子,阖目休息。
没几秒,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你是归河寨的人。”
沈离看他。
男人淡声道:“归河寨离此处最近。以你满身是伤的情况,那儿是你能坚持到极限的距离。”
沈离嗯了声。
男人又有意无意的试探:“佛口女,你身上还有术法的痕迹,将解开?之前不能说话?”
沈离直白:“余莺莺,我……是余莺莺。是草长莺飞的莺。”
她想,或许余家人,乃至归河寨的人,大多不知道莺莺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分明是自由又有生机的小鸟莺。
这是她刚想明白的,莺莺这个小姑娘,其实很勇敢,才敢自己鼓起勇气离开余家人,离开归河寨。
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沈离蹙眉想着,忽又听到男人的话。
“余莺莺?原来是归河寨族巫说的,那个不祥的小哑巴。”
她看他。
男人也回过身来看她。
目光古井无波,语调却微扬。
“你的身子旧伤蛮多,是余莺莺。可你呢?你真的是她吗?你属于这里吗?”
沈离并不意外对方能看出来。
这里虽然是类空间,可他很厉害,不是寻常玄师,当然能察觉到不一般的。
“我……”
“算了,人生难得糊涂,太清晰委实没意思。”
男人先转过身去。
沈离不禁笑了下。
没错,类空间里,太清晰不是好事。
要是这个类空间的法则察觉到其中的人意识到了不该明白的事情,那类空间会随之崩塌。
她望着男人,忽的问:“您从来不肯告诉我您的名字,总说不是时候。现在,是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