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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安和张亨蹲在屋外路边瞎扯皮,紧闭的大门内赵村长也蹲着。
此间,赵村长泪花如雨。
之前何自安的父亲,执掌乡供销社,对手底下的人照顾有加。
当时,谁家要是出点事,何社长都会尽力帮忙解决,有人没钱吃饭只要提出来,何社长自掏腰包借,事后也不会催促还钱。
有一年,赵村长老父亲所在的矿场出事,何社长跑上跑下找关系,拿到应有的赔偿,为此得罪人在所不惜。
这恩情一直没能报答,结果……
“呜呜,我就是个畜生。”他想到社长夫妇死了一年多,自己才知道,就恨不得撞脑袋下去道歉。
外面。
张亨突然听到哭声,盯着大门皱眉,道:“你真是个畜生。”
“什么话?”何自安掐掉烟头抬头怒视。
“把叔叔欺负哭了,不是畜生是什么?”
“你脑袋神经线都是直的吗?”何自安起身和张亨并排道,“我爸虽不受上级喜欢,但深受手底下人的爱戴。赵叔叔没少受到我爸的接济,他现在是悔恨,自己没能送我爸最后一程,与其他因素无关。”
“不懂。”
“意思是,叔叔不想让我这个后辈,看到自己流泪伤心的一幕。”何自安嫌弃着脸,一字一顿道。
张亨了然。
许久之后,大门再次打开。
两人都装不知道,何自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王大山,这些年包括上任乡供销社一把手贪污犯罪的事实证据,以及各个主动或被动退休的人员名单,递给赵村长。
“身为一个服刑过的人,去举报的话会被怀疑公报私仇,所以希望赵叔叔帮忙。”他恳求道。
赵村长拿过资料扫了眼内容,特别是人员名单,就大感吃惊,抬头道:“这这……”
“嗯,不管是主动退休被克扣的退休金,还是被胁迫离岗没有赔偿的人员,都能拿到应得的。”何自安点头道。
赵村长摇头道:“你的呢?你应该也是被栽赃……”
“有些人很不喜欢我爸,不管加他名字还是我的,都可能引起变数。”何自安解释道。
赵村长听出来,何自安为让其他员工拿到赔偿、退休金,宁愿牺牲自己的利益,又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瞬间眼泪脱眶而出,嘴里自责不已。
“又把叔叔惹毛了,你这样家伙。”张亨转头怒道。
何自安翻白眼,道:“你警校有史以来第一成绩,是你们校长看在你爸份上给的吧。”
“你说什么!”
“你没脑袋呗。”
“……”
两人斗起嘴来。
其实,此间张亨是故意嘲讽何自安,维护赵村长的长辈尊严。
何自安看出来,乐得配合。
良久之后,赵村长止住眼泪,面色满是愧疚,道:“没能报答社长之恩,现在还……”
“赵叔叔别矫情了,比起我这亲儿子,我爸妈更关心自己的同事们,这都是他生前交代的任务,不是我本意。您要真愧疚的话,等将来百年后,自己跟他们说去吧。”
何自安强行截断,随后跨上摩托车喊张亨上来。
“摩托车是我的,希望你注意点。”张亨上后坐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