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道:“中了南洋邪术的毒,死亡时间大概是五天前。”
“是从风口进吗?”周五转头用额头矿灯看着墙面上进来的口。
“也许,但也不重要了。”何自安越过尸体离开。
老黄狗立马跟上。
周五、张亨紧随。
很快他们来到水池右边位置。
水池是椭圆形的,最宽处有三米,深半米,此间没有水。
何自安却不让周五两人下去,就站在边上用灯光打探。
比起在上面,更能看到中间莲花石雕的细节。
莲花套莲花,每一层‘叶’面都有雕刻,有的符文,有的是人鸟之类的,没有重复好像也没有特别意义,就只是为雕刻而雕刻。
“南派雕刻传承至北方,以闵海市的东北的县为最,然而最早也是南宋时期才兴起。”何自安说道。
周五接过话头:“也就是这地方最早不超过南宋。”
“是明末。”何自安沿着水池边移动,手里的探照灯打在莲花石雕上,分析道,“我国东南沿海浙、闵、粤三省古来多淫祠……”
“是词语的词吗?”
“脑袋都装什么废料。”何自安绕回周五左手边停下,横了眼张亨道,“意为滥建祠庙,也就是不管祀典里记载的,死人、物体、动物之类也能建起宫庙祭祀。”
“受教了。”张亨的学习态度没得说。
“这莲花石雕上的符文,是依汉部首偏旁异化而来的妖文。”
“东洋文?”这次换周五询问。
“不算是,从符文记载的信息来看,是一位道人为悼念僧人,请石雕师父雕刻的。”何自安解释。
周五、张亨直接蒙圈,何自安不会解读错了吧。
要知道,你哪怕不好好读书,也能从不同渠道听说,自古释道两家,差点把脑浆给打出来,门户之见可想而知,还能一个道人悼念一个僧人?
“儒释道又不仅仅只是华夏在传播,特别是宋元闵海开启海贸之路兴起,文化随着商品传播多远都有可能。”何自安说道。
“是你自己不讲清楚的。”张亨反驳。
何自安不计较,眯眼盯着石雕道:“虽不是正统玄门人士,但情谊实在让人感动,想必有收藏家肯定有兴趣,我想……”
“这是文物,还有麻烦你清醒点,现在你是我爷爷聘请的省考古队临时顾问。”张亨冷冷的提醒。
闻言,何自安眼皮一阵狂抖,跟周五吐槽道:“这就是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不让这货跟着的缘由。”
周五一阵好笑,心想还真是的,谁要是下坟墓还带个警察,保准被同行嘲笑脑袋有洞。
“没关系,帮助省考古队,对您也有好处。”他安慰道。
“屁的好处,为了名正言顺帮秦老头,我还上演一出被市局抓取喝茶的戏码,早知道不那么难费力,偷偷过来了。”
何自安后悔不迭,有宝不能动。
这的话也让身边两人明白,这几天他不仅在警局,连在外头疯癫没逻辑的行为,合着是不想被同行鄙夷,又想帮省考古队。
“掌柜格局大又用心良苦,真让我佩服。”周五感慨道。
“那我拿个区区三十万价值的莲花石雕,不过分,对吧。”何自安眼睛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