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他想要恢复如初,还需要漫长的复健期。
复健期才是最熬人的!
就像是所有骨头又重新打碎,然后再一点点组装起来似的。
他们见多了在复健期疼的想要自杀的患者。
时言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等医生汇报完,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张扬恭敬的声音:“时总,江颜小姐来了。”
时言之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陈最,只见他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甚至只是微微侧头,余光寒冷如冰。
病房门打开,江颜与时言之擦身而过,他贴心的把空间留给他们。
陈最下颌线紧绷,他刚才微微调高了一点病床后背,但仅仅是如此,他疼的额头尽是冷汗。
江颜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看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的他时,心尖依旧是酸的很,眼眶忍不住的湿润。
她手指攥紧身侧的衣服,声音都是颤抖的:“哥哥,疼吗?”
陈最黑漆漆的眸子死盯着她,里面蕴含了太多东西,隐忍又克制。
他别过头,干硬的说了句,“还行,死不了。”
江颜太紧张他,一时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脚步挪动走上前,小手轻轻的碰了下他冷白的手背。
他的手背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冰冷的针管扎进肉里,这只是他受的最可以忽略不计的疼。
浑身的骨头几乎碎了个遍,光是听着,她都觉得浑身上下钻心的疼。
“江颜。”
他突然哑着声音叫了她一句。
江颜下意识的看向他:“我在。”
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像只受伤的小鹿,鼻尖微红,额头上还包着白色纱布,下巴还有磕伤,白嫩的小脸请瘦不少,整个人看来可怜巴巴的。
不是有很多人在照顾她吗?
怎么还瘦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疼了?”江颜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着急的瞪大眼睛,“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疼,”他叫住了即将要跑出去找人的她。
沉默之后,他清晰的一字一句道,“江颜,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哥哥,你,你什么意思?”
江颜愣住了,小小的身板也僵在了原地。
她不可思议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可是陈最啊!
“就是告诉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了,”陈最别过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尽是冰冷,“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交情,我只是你同情心泛滥时,随手救下的一条野狗而已,”
“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有那么多人捧着护着,不缺我一个,你对我是很好,但我现在不需要了,其实,我跳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