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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骨、祭骨、炼骨、相骨。”
“琉璃、祭魂、无罪。”
“此为,骨修前七境。”
“骨修修行,最初之时,最重视关于体魄的修行。”
“但到后来,随着修为的不断提升,纯粹的炼体,已经不够了。”
“人的躯体,就像是一具最为完美的傀儡一样。”
“操纵这傀儡的是人的灵魂,可若是体魄太强。”
“那灵魂,也会感到疲累。”
“因此,骨修就需要用修心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灵魂的品质。”
“但过了七境之后,才是炼心化魂的难处之始。”
“千魂劫,万骨难。”
“诸圣相。”
“此为,七境之后的后三境。”
“灵魂需要升华,但体魄也需要跟上。”
“因此,寻求前人留下的道痕便不失为是一种好的方式。”
“呼——”
“烬生、尘起、凡海。”
“地皇、天君、主宰。”
“此为,十境之后的那六境。”
“在这之后,才是第十七境。”
“帝境。”
……
雨幕蒙蒙,天色黯然。
凉风骤起,竹叶飘落。
古青阳听着突然响起的风声,听着这声音同雨落下的声音,在无形中交融到一起。
这一刻,他从修行中苏醒。
就在刚刚,他还在推演着他的太苍枯荣经,还在思索着,他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这已经是悬棺古宗那场大盛会举办以来的第二年,也是他修行太苍枯荣经的第二年了。
而现在,两年的时间将要过去。
时至现在,他的修为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提升。在第三年到来之前,他的实力,也还是那个样子。
因为冥魂化铠术。
现在的他,哪怕是依靠太苍枯荣经,把他自己变得再怎么像是真正的生灵。
本质上,他也依旧还是那一副铁铠,从来都只是一副像是生灵一样的铠甲。
他不是真正的生灵。
温度,不会回到他的身上。
他就像是一个被诅咒的人,死亡已经与他擦肩而过,它带走的虽然不是他的命,却是他余生的希望。
开创新的修行体系。
或成为妹妹的道兵。
又或者是夺舍他人。
……
这些事情,他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硬是一件都没有做成。
时至此刻,纵然他拥有着这世上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修行感悟。
纵然他掌握着天下骨修流派的修行之法,各种手段。
这一切,似乎也是在无形之中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如果说,曾经的他可以依靠吞神古魔经在天道面前,虎口夺食。
能够在经历一场天劫后,还硬生生地活下来。
那么现在,他就再也没有做出这种事情的可能。
因为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生灵。
骨修的修行之法,已经无法再适用到他的身上。
他的实力,也只是堪比寻常的炼骨境骨修而已。
虽然说,依靠诸多手段,还有这两年积攒下的底牌。
以及,天道赋予他的枷锁,也就是体内的罪血之力。
依靠这些,他可以强过大部分炼骨境的骨修。
但实际上,他的真实修为只是祭骨境而已。
祭骨,炼骨。
两者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差距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差地别。
他能用尽力弥补这份空缺,却无法让他自己,再进一步。
这就是现实,是他现在需要去面对,以后也需要去面对的,现实。
“呼——”
感受着雨滴落在身上,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感觉。
古青阳,也不由得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
他凝视着眼前的雨。
他在心中想着,也许也只有这雨才能让他感觉,他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只是,每当他尝试着修行时,那种被天地灵气隔绝开来,完无法得到天地灵气呼应的感觉。
它,又像是一根刺。
于无形之中,很突然的,就会猛然扎入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到隐隐作痛,却只能忍受。
“未来,现实,崛起。”
“破灭,绝境,轮回。”
一段时间之后,雨势渐强,而古青阳却是没有离开。他只是静静地盘坐在原地。
这一次,他没有尝试着推演太苍枯荣经,而是直接顺从他的心,直接去思考,他所面对的一切。
他想到了长此以往后,他可能会面对的事情。
他太清楚,如果他的实力没能增长,他会面对什么了。
这两年,悬棺古宗这些人的实力其实是已经在增长了。
不管是因为古青萤的影响,还是那些老怪物们的运作。
总之,整个悬棺古宗,上至长老而下至弟子,他们都在变强。
短时间之内,能看到的效果,自然也是微乎甚微。
可所长此以往,那些人,必然可以超越现在的他。
现在,面对那些人,他还可以借着血契,借着他已经是古青萤的道兵这个理由,去帮助古青萤。
那以后呢?
他知道这是天道为他一人准备的绝境,他更清楚,从今以后,情况也许会变得更恶劣。
可他没得选。
于他而言,妥协,等待着他的也只会是死亡。更何况,他也根本就没有妥协的想法。
所以,唯一的破解之法,似乎就是坚持,似乎就是利用他能利用的一切条件,坚持下去。
直到,再度创造一个奇迹。
直到他抓住机会再度崛起。
这似乎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却又是他不得不去完成的事。然而,就在他沉思时,一双手,突然出现。
那双手肤如凝脂,手指修长,看着就给人一种温润如玉感觉。但古青阳就没有感受它质感的福气。
自从他化成铁铠之后,他的感觉也同这铁铠一样,变得微弱至极,可以相当于是没有感觉。
“回来了?”
“嗯。”
“好好休息吧,哥哥已经找到了破局之法。”
“好。”
……
古青阳的话,让从他身后将他抱住的人,不由得是心中一喜。
但那人在得到安慰之后,却是并没有立刻离去。
“传说,在很久很久之前。”
“在这个世界还没诞生前。”
“一个名叫太苍的纪元,便已经率先开始了它的故事。”
“而大荒世界,则是起源于一场绵延了百亿年的大雨。”
“那个时候没有生灵。”
“那个时候只有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