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箖翻过身去,他竟是看起来比她还要心情糟糕。
爬起身,关闭灯光,再缩回到床上。
卧室的窗子很大,窗帘还没有拉上,隔着一层白色的纱,整扇窗子又白又亮。
向箖学舞学那么多年,学到最后,她已经不止是一名舞者,而是一个舞台上的创作者。
作为一个创作者,总是会有很多灵感,在不经意间迸现在大脑中。
现在她的大脑中,已经铺开一个舞台。
舞台上有一个小人儿,正随着她的思绪,替她翩然起舞。
把身体翻平,手自然地放于腹部。
鬼使神差的,她摸了摸她的肚子。
如果她的这里,真的有了一个孩子,腹部会慢慢隆起,她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跳舞了。
属于一个舞者的巅峰年华,不会太短,但也绝对不长。
作为一个刚出道的影视圈新人,她也不得不为自己的事业先摁下一个暂停键了。
似乎她的人生活得最痛快的那几年,就是为理想全力奔赴的那几年。
对于一个善于失眠的人,在床上呆着的时候,大脑是很活跃的。
什么念头都会往外冒,会往脑子里钻。
已经完全不由她说了算了。
第二天早晨,连喝了不少酒的时云州都已经起床,推开向箖房间的门,见她还在睡着。
时云州带上门出去,不久后,王特和梁旭他们进来。
王特:“付锡彪他们在外面蹲了一晚上,这不是流氓无赖么?”
时云州:“他们本来不就是流氓无赖么?”
王特:“他妈的老混蛋,竟然对向小姐下手。”
梁旭是个话少的人,但也开口道:“我看秦伯明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我们怎么办?继续晾着吗?”
时云州:“老东西有点沉不住气,再晾晾。”
王特:“他都多大岁数了,按说不应该啊。”
梁旭:“估计他去年在境外折得太狠。打那之后,我看他们比起以前来,低调多了。”
王特:“向海也是够狠,竟然敢动他的货。”
梁旭:“这种证据不足的话,我们私下说说就得了。”
王特:“现在不是私下吗?”
梁旭:“你这属于妄加猜测。我们现在就只是知道,向海车祸可能跟秦爷有关系,那个时间点,刚好有点巧合而已,不能说明那件事就是向海干的。”
王特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对。是真没想到向海还敢上他跟前去,现在他们要么是玩明狼,要么里面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事。”
而且现在跟那场车祸有关的,除了向海,已经没有能说话的了。
向海和秦伯明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了。
梁旭:“不知道这次向海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王特:“肯定能,有向小姐呢。”
唐婳敲门进来,拿来两个盒子,两个手提袋:“时总,品牌方专门派人送来的,已经调试好了,您看看。这是向小姐的衣服。”
放下东西,唐婳就走了。
时云州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块手表。
时云州:“王特等下去给秦伯明发个请柬,先给他个台阶下。”
看一眼向箖房间的方向:“她心里不痛快,派个眼生的看着点,别出事。”
王特和梁旭应下,而他自己拿起盒子和手提袋,朝向箖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