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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虞延侧了侧头,看向赵高的位置,“可是有烦心事?”
“呼呼……”
安静的内殿响起了呼噜声。
虞延默默无语,“出去前还好好的,是贾玉翟说了难听的话?”
赵高翻了个身,接着打呼噜,见虞延没动静了,他翻坐起来,嘴唇蠕动几下,赵高躺了回去。
虞延轻蹙眉,赵高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
“朕渴了。”虞延红唇微启。
赵高爬起来给她倒水。
“说吧,究竟是怎么了。”虞延没接杯子,直直看着赵高。
“你已经不是龙椅上的摆设了,今日是贾玉翟,明日是另一个,你身边的能人会越来越多,又会花多少心思在我身上。”
“等价值榨干了,我也就走到头了。”
“赵高!”虞延语气里带着恼怒,“你就这般信不过朕!”
“不是信不过皇上,是认得清自己。”赵高笑了笑,透着些许自嘲,“也就识得几个字,连本完整的书都没读过,不通笔墨,做不出文章,马上也不能杀敌。”
“这张脸倒是过得去,奈何皇上不喜男色。”
“软饭吃不上,硬饭又没本事,心里难免有些惆怅。”
“偏还知道惊天秘密,等皇上坐稳江山,我挺碍眼的。”
“取笔墨来。”虞延凝声吐字。
“大晚上的,你伤又没好,别折腾了。”赵高把杯子往前送了送。
啪的碎裂声,让屋里陷入寂静。
虞延胸口起伏,眼尾泛起红色,“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朕!”
赵高看着地上的碎片,闭了闭眼,他被骗太多次了,每一次,那个赌鬼都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保证一定不赌了,甚至为了表决心,切了自己的小拇指。
结果呢,债务越堆越高,根本还不完。
他见了太多人性,哪还敢信谁。
他不断索取保障,试图填补内心的不安,可今日贾玉翟的出现,让赵高意识到,女帝和以往真的不同了。
她不再是内宫的皇帝,她将走出去,主宰一个王朝。
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真的还容忍得了一个对她皇权有威胁的太监?
她学的是帝王之术,不会对个别人展现慈悲。
他们是共患难,历过生死,可时间能模糊一切啊。
“冷静冷静,两日后就要早朝了,伤口裂开会极麻烦。”赵高望了望虞延,开口说道,女帝在气头上,赵高也不敢查看她的情况。
“朕让你取笔墨。”虞延冷着声。
不顺着她,今晚是没法睡了,赵高起了身。
手托着托盘,赵高把沾了墨汁的笔给虞延。
虞延一言不发,沉默的书写。
仅一眼,赵高瞳孔猛缩,她居然以大虞立誓!
“去取玉玺来。”放下笔,虞延沉声吐字。
“皇上,到这就行了,是我过于缺乏安感,没吃饱就爱瞎想,放心,我以后一定一刻不停的吃。”赵高忙道。
这玉玺要盖上去,女帝就真要受他掣肘。
“朕叫你取来,是要朕亲自去?”虞延看着赵高,满脸寒霜,不容任何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