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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儿,你说什么呢?!”
“儿媳,你住口!”
“母亲!”
谦王、长平侯夫人以及李承娴的儿女都惊呼出声,目的是想阻止她别胡乱攀咬。
夏婧掏了掏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意,“你们继续让她说,本妃今日倒是长见识了,好好的天降一口好大的锅,正好砸在本妃头上,那也要看本妃愿不愿意背!”
她走到李承娴前面,盯着对方那张扑了不少粉的脸,冷冷地开口:“你倒是说说,本妃什么也没有干,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长平侯夫人不等李承娴开口,便跳出来帮她描补:“王妃,您别和这孩子计较,今日她得知锟哥儿出事有点魔怔了,刚才她说的话您别在意。”
谦王附和道:“对,这孩子她魔怔了,夏氏你宽宏大量别跟她计较,她心里难受闹一闹,情绪发泄出去就好了。”
可是他们的一片维护之心,却有人理解不了,李承娴并不买他们的账,她推开扶着自己的丫鬟,神情痛苦的看向谦王。
“父王,难道我有说错,要不是因为她执意去什么岭南,我们会走这条道?要是不走这条道,我们能遇上今日的流民暴乱?遇不上流民暴乱我的锟哥儿也就不会出事!”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位年轻妇人悲恸的嚎啕大哭,她的哭声感染力特别强。
夏婧听着耳边的哭声,心里莫名的难受悲伤。丧子之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夏婧也同情她。
但同情归同情,李承娴扣过来的锅她却不会背。
“锟哥儿出事本妃心里也很难过,但这不是你们推脱责任的借口,你们作为他的长辈没有约束好他,没有起到监护之责,出了事却将责任推到本妃身上来!”
夏婧扫了长平侯府的几位主子,嗤笑一声,接着道:“你们来说,这是何道理?只因为本妃想去岭南建议大家走了这条道?那你们怎么不去恨卖马的商贩,若卖马的商贩不将马贩卖给你们长平侯府,锟哥儿就不可能骑着这匹马去找表兄玩,不去玩就不会出事。”
“你们中间谁被流民砍伤了,是不是可以去恨铁匠?因为如果打铁匠不打造了这把刀,他就不可能受伤?”
“我母妃说的对!”李承睦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我的小厮被饼子噎到,是不是要去找厨娘算账?因为厨娘将饼子做的太硬!父王身边的阿奴有次被鸡骨头噎住,他是不是要去找养鸡的农户,因为是农户将鸡养的不大不小刚好噎住了他?”
“小五,你别胡搅蛮缠,你怎能因为她是你母妃就枉顾事实呢?”李承娴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怨怪他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李承睦听了这话,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随即胸脯一挺,霸气道:“你如果想说我帮亲不帮理,那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我今日就帮亲不帮理,况且,母妃今日本就无错,何须我来帮!”
“我儿说的好!”
夏婧站在一旁为他鼓掌,刚才受影响的悲伤情绪一扫而空,她扫了一眼长平侯府的几位主子,“三岁稚儿都知道的道理,你们却不知,真当是越活越回去!”
长平侯的老脸有点抹不开,“王妃——”
夏婧小手一抬,阻止他开口,娇气的老娘们她不好说重话,但这个老匹夫她可不惯着。
妻不教夫之过!
于是,她杏目一瞪,“姓蔡的老匹夫,如果你想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那你趁早别开口,老娘不是三岁小孩子,你糊弄鬼呢!”
长平侯被喷得一脸便秘色,他求救地看向谦王,你的王妃你不管管?开口闭口老娘的老娘的,这般厉害,你平时过得是什么日子?夫纲不振啊!
谦王摸了摸鼻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长平侯。如今的王妃又恢复了少女时的彪悍,年轻时他都拿她没办法,何况如今他已年老体衰。
夏婧没去管长平侯的难堪,掷地有声地说道:“今日老娘在此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一路往南走,途经荆州,过长江,翻五岭,一路险阻无数,前途未知,如果有谁退怯的趁早站出来,别到时半路出点什么事,又将责任推到老娘身上,到时老娘可不依!若谁敢发牢骚,被老娘知道了,那他这个人以及他的家族都得脱离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