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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
一个偏僻的私人码头深夜出现械斗,还死了人。
算是新闻,但也只是个普通新闻而已。
香港居民的心脏早就被一次次触目惊心的警匪大战和道上的火拼给淬炼的非常坚硬。
一次普通的枪战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然而,很多信息普通人只能看到表面,无法窥探其内在错综复杂的关联。
后续会引发什么,也是普通老百姓无法想象的。
内陆来的张伟杰只是个墙头草,但其身份也相对比较复杂。
所以他的死亡是很受鹰酱爵士们震撼的。
不仅震撼,还有些许恐惧和惊慌。
自己跟人家距离又这么近,哪敢公开挑衅。
是的,他们把张伟杰的死亡问题,划分了级别,最严重的就是对方会把他们人员的伤亡当成一种鹰酱们肆意的挑衅。
但是呢?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官方上,他们既然担心内陆那边的态度,更害怕对方拿这个当做一些过激行动的借口。
肯定是要对击毙张伟杰的对方势力进行一定的打压。
这是态度问题。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做到什么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首先要有个正确的态度。
这一点,鹰酱爵士们做的就很到位。
丁孝蟹派去盯梢魏平安,后来更是打算通过乱战隐蔽中秘密打冷枪解决掉魏平安的那几个小人物,除了俩重伤ICU外,一个都没有跑。
被抓了活口。
这都是证据。
魏平安既然做了,就不会让这件事偷偷摸摸。
鹰酱国负责香港治安的头领也都知道目标是丁氏兄弟。
不要太容易。
只是做与不做的关系罢了。
现在很容易就查到了丁家兄弟跟张伟杰最大的头马阿豹的地盘接壤,平日里摩擦不断。
理由和动手的条件都具备了。
那晚上也确实亲自过去了几个人专门放冷枪……
现在丁家兄弟被职能部门针对,查查账目,查查税之类的都是小事儿,竟然还有查卫生的登门,这在香港来说简直太少见了,反正挺意外的。
警察临检也是隔三差五挨个场子扫。
三五天的功夫,丁孝蟹为首的几兄弟就被搞的焦头烂额。
不过这还不算最闹心的。
官面上的事情,上面有政策,下面就有对策。
而且上面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真的灭了丁家社团,而是做样子给对面看。
只要对面按兵不动,没有过激行为,他们也就满意了。
所以就给了中层和实操领队人员的操作空间。
丁孝蟹耐着性子,通过老三丁旺蟹律师的身份和老四丁利蟹医生的诊所,变相‘资助’了一些专员,让事态不要太一面倒的恶劣。
金钱和权力的交易,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总是可以找到你情我愿的交流对象的。
忠青社的兄弟四个都是话事人,丁孝蟹是纵览局的忠青社头目。
丁益蟹则是纯正的黑道发言人。
一切不适合丁孝蟹出面的涉黑问题,都是由老二丁益蟹出面解决的。
因为丁孝蟹要带领五蟹集团转型,进行面子上的漂白。
老三是律师,深谱香港法律,拥有正规的律师执照,再加上他有忠青社的幕后支持,可以做到很多普通律师无法完成的信息采集和线索,甚至包括让对方的证据突然缺失……
相当知名的律师。
老四是医生。
如果没有忠青社话事人这个身份,丁利蟹的职业其实在香港是非常受人尊重的。
可惜他作为医生只是一层身份的掩饰,他实际的主业是根据他医生这个便利条件,为忠青社提供大量的软性毒品用来牟取暴利。
是个表面冠冕堂皇,实则心黑手辣的斯文败类。
官面的事情可以通过金钱搞定。
可道上的,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香港弹丸之地,却龙蛇混杂。
丢一根擀面杖砸中十个人,其中有六个都是黑社会,还有三个曾经是黑社会。
大概就是这种比例。
能够混出头的毕竟都是少数。
像忠青社暗杀敌对势力老大张伟杰得手的消息散播出去后。
多的是想要踩着丁氏兄弟上位的最底层小混混。
这群家伙就瞅着这种机会能够出彩,能够上位呢。
在京城,这种情况叫拔份儿。
丁益蟹三天遇到了两次暗杀,一次直咧咧的明杀,还有一次投毒。
甚至还有个做SPA按摩的小妹,都是被雇佣的杀手名单的人物……
好在丁益蟹身边不缺人,虽然有点受伤,却并无大碍。
依旧可以活蹦乱跳的在别墅的家里破口大骂。
“老二,行了,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先忍着点,等这段风头过去,再一个个找回来。”
“哼,下次我一定要加倍报复回来,玛德!”
丁益蟹骂骂咧咧的,很不解气。
他非常好色,最近突然能力下降就很烦躁了,下午还被吓得差点功能丧失。
怎么能不窝火呢。
……
魏平安醒过来,扭头看了看身边酣睡着的大洋马美女陈维琛。
累乏了,睡得很沉。
魏平安悄悄起床,来到客厅里,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看似繁花似锦的不夜城。
掏出手机,跟远在京城小宅院里独自喝酒庆祝的尼露拜尔打通了电话。
“张伟杰的事情搞定了。他回不去了。”
“嗯,我刚才知道了,恭喜你,完成了任务。”
2分钟后。
魏平安挂掉了电话。
尼露拜尔已经得知张伟杰被流弹意外击毙的消息。
所谓意外她自然是不信的。
但张伟杰回不来,那个秘密就算是彻底稳住了。
不再担心有泄露的风险。
以前的算是翻了篇,可以继续过自己简单的三点一线生活了。
既然这样,类似于交易一样的跟魏平安魏总的关系,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尼露拜尔的电话里声音透着轻松,潜意识已经消减了一大半对魏平安的尊重和依赖。
无所求所以无欲。
也就很难再坚持掩饰。
魏平安听出了那种疏离的味道。